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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看见月光呢?人心啊!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由自主地贪恋着一切美好的东西。
……
也是此夜,不眠的还有第三个人。
夜太漫长,他看不到天亮。
齐云飞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不是因为凄美的思念,那太矫情,他无福消受,他还有更紧迫的事要做,可是,他又做不了。
他眉头紧锁,拧成了稠密的担心,他担心他饭卡、手机卡、银行卡里每天减少的数字,他担心他交出去的50元听不到回音。他担心那个永远“嘟嘟嘟嘟”的电话,永远无人接听。
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个寄托他生计希望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嘟嘟嘟嘟——”永远堵着他的心。一到下课,他就怀揣希望奔往中介公司,但每次听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小伙子,不要着急,着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兴许这几天人家家长有急事忙着呢,你在等两天再说吧啊……”
悠闲的月光,照在他满是愁容的脸上,他彻夜无眠。
“叮铃铃——”这个起床铃在他听来有点儿催眠。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他伸伸疲惫的腰,融入了起起床的队伍。
“叮铃铃——”这个中午放学的铃声听起来有点儿兴奋。他要再一次到中介公司去问个究竟。
……
如他所愿,像丑媳妇见公婆一样,被一个和中介老板长得差不多的本地人“接见”了,结果只有一句话,“你才大一,我想要个大四有经验的。”
……
他从老板手中接来第二个电话,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忐忑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第 025 章 出去洗洗更健康
五十元的中介费,齐云飞接近一周的伙食费,就这样一缕黑烟被风吹散似的,他被轻易地失去了一次机会。
不是知识改变命运吗?不是知识就是力量吗?为什么他现在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他在现实面前是如此的无力?
大一怎么了?大一就没有经验吗?大一就罪不可赦没有生存的权利吗?为什么那个所谓的学生家长长相和中介老板是如此的相似?难道他们是兄弟?如果是兄弟的话……
齐云飞不敢想下去,他不愿意事情是他想象的那样。
他有气无力,没精打采地走在那些根正干粗的大树下,“嘀嘀——”他好像挡住了一辆敞篷车的道路,车的主人和他年纪相仿,要不是那架墨镜遮着他的眼睛,那眼睛一定是冒着金星的愤怒和不屑,因为那人的嘴撇了几撇,撇出了十分的愤怒和轻蔑,像是在说:“怎么遇到这么个傻逼。”
“这么个年龄,没有个好爹,你还能这么装逼?给你个穷爹,你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逼。”齐云飞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他真想破口大骂,但是,最终也只能看着敞篷车跟他擦身而过,留下飞扬的尘土,和难闻的尾气,在他的鼻孔里盘旋,盘旋。
他烦透了。
“咕咕——”是肚子又在叫了,可是他还没有胃口。午饭还是不吃了吧,他好想饱饱地睡一觉,就像小时候睡在妈妈的臂弯里。可是,他神经紧张,担心手中的电话打不通,他该怎么办?
“嘟嘟嘟——”他拨通了 第 025 章 中在田晓溪的身上。
有几个男生不怀好意地往地下看了看。
“哈哈,从哪里流的啊?”
“哈哈,大姨妈……”
“哈哈……”
教室乱了起来。
齐云飞彻底醒了。
“老师,我,我鼻子流血了,”田晓溪一手用卫生纸捂着鼻子,另一只带血的手伸到老师面前,“我能出去洗洗吗?”
看到田晓溪手上红红的血迹,老师只好化愤怒为关怀:“出去洗洗吧!”
“洗洗更健康!”不知是哪一个调皮的男生,学着老外说汉语的口气喊着广告词。
“哈哈哈……”
……
第 026 章 云飞誓做富一代
“流血”事件后,齐云飞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田晓溪,他故意上课迟到,等教室里的位子差不多坐满了,他才小偷似的溜进教室,在一个离田晓溪最远的位子坐下。上完课,他一准儿和下课铃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机欠费了,他故意不交话费,手机纯粹地成了手表,除了看时间,定闹钟,消失了手机的其它功用。
……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每拨一次齐云飞的电话,田晓溪的心就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