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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因为对美术一窍不通,在厂里干的又是办公室工作,所以什么都不会。老师讲课她听不懂,布置的作业完不了,就让茂生帮她完成。茂生从心里讨厌她,置之一边不理睬,宁宁死乞白赖地缠着。几次课堂上她都睡着了,老师笑着让她站起来,宁宁一脸的恐慌,好像从梦中还没有醒来,班上的同学哈哈大笑。没多长时间,大家就知道了她的情况,不明白企业为什么送基础这么差的人来浪费时间。系主任找茂生谈话,茂生说这是领导的决定,领导想培养她。主任摇摇头,一副很惋惜的样子。班里的同学于是都瞧不起她,宁宁也显得很委屈,除了茂生,跟谁也不说话。茂生尽管讨厌她,毕竟是一起来的,生活上尽量帮助。下课后宁宁想去大街上玩,茂生喜欢在读书馆看书,宁宁于是就整天嘟囔,弄得茂生很烦,冲她发火她也不恼,嘻嘻一笑了之。茂生每天都在想着怎样才能摆脱她的纠缠,一个人悄悄地跑到图书馆,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自己隐藏起来,但过不了多长时间宁宁就能找到。茂生说你坐下来看会书行不?宁宁无奈地拿起书,翻翻又放了下来,坐在那里东张西望,引得同学们另眼相看,弄得他很尴尬。
最尴尬的事还是在两个月以后,宁宁跟随茂生上街,一路上不停地呕吐。回到学校后还是这样。大家正在上课,她“哇”地一声就进了卫生间,弄得全班同学都有意见。茂生说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什么病。宁宁说没啥,可能感冒了,过几天就好。过了几天情况越来越严重,宁宁连饭也不能吃,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茂生坐不住了,在厂里他可以不管,出来了就要对她负责。于是强求她去医院,宁宁很不情愿地跟着去了。
妇科检查,原来是怀孕了!
六十四(2)两地书
茂生感觉很霉气!郝书记也太不负责了,把这样的人送来丢人现眼,走的时候还要播下他的种子!茂生很生气,义正严辞的要求她把孩子处理掉。宁宁犹豫了,说这事必须得跟郝书记商量。茂生说这几天你就不要去上课了。宁宁默默地点了点头。
郝书记的意见是让宁宁回去。茂生松了一口气,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心情也好多了。宁宁在班上的表现让他很难堪,老师经常拿他们俩个说事,表扬的总是茂生,作业认真,学习进步快;批评的总是宁宁,茂生的脸上也不光彩。
宁宁走后,茂生可以一门心思投入到学习中去了。每天除了上课吃饭,几乎都泡在图书馆,象一张干渴的海绵尽情的吸收那里的营养,充实自己的专业知识。
茂生来北京后就给秀兰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信中回忆了他们曾经的岁月。信发出后一直没有回音,他知道她一定看了,于是就接着写,平均每周写一封,每封都饱含激情和忏悔。
那些时间,茂生除了学习,剩余的时间脑子里全是秀兰以前的身影。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有些让人烦躁的唠叨,她的甜润而略微有些发颤的歌声……不知是那个名人说过一句话:距离产生美。一个人身处异乡,茂生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爱她,看来自己今生今世已经离不开她了。
下午给秀兰写信的时候茂生哭了,哭得很丢人。因为那是在周老师的课堂上。周老师让大家临摹五代时期的壁画,自己则坐在教室的最后边。茂生刚刚接到一封秀兰的来信,迫不及待地便打开了。秀兰的信很短。秀兰说你的信我都收到了,不要想我,照顾好自己,安心地学习吧。
几个月了,茂生写了几十封信都没有音信,他的心甚至开始变凉——也许秀兰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茂生很无奈。现在,秀兰终于回信了。尽管只有简短的几句话,茂生已经很满意了。他知道,自己给她心灵上的创伤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弥合的,秀兰后来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有意而为之,这一点茂生明白。还有就是她依然是爱他的,要不也不会跟他继续生活在一起。一年多来,他们一直处于冷战状态,秀兰有时说出的话象刀子一样刺痛了他,令他伤心欲绝,灰心丧气。有几次在厂里他都喝得烂醉如泥,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额头上放着毛巾。秀兰见他醒来了,便又恢复了冷峻的面孔,说一些很难听的话,不再理他,但是在他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她却象以前那样照顾他,说明秀兰的心里还是有他的。茂生知道,自己所受的委屈和秀兰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母亲上来的那次秀兰做得有些过分,自己很冲动就打了她,茂生后悔了很长时间。曾经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讲情理?看来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难道她会用自己的错误来惩罚他一辈子?让他付出一生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