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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婉茹低头磨墨,眼里的泪水间或滴进砚台,她有些慌张地抬手去拭,拭完继续磨墨,又有泪水止不住滴下……
萧君远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苏俞叹了口气,走过去取过左婉茹手中的墨棒,又递给她一方绢帕,轻声道:“我来。”
蘸饱了墨汁的笔被递到左婉茹手上,她感激地冲着苏俞笑了一下,左手挽住右手袖口,在纸上奋笔疾书。
左婉茹搁下毛笔,轻轻甩动纸张,等到墨迹终于晾干,她走到迟歌身前,将纸递给他:“迟副统领,按照这上面的地址送出,我爹爹自会孤身前来与你们会面。届时你们大可以我为质……”
萧君远蓦然转头看向左婉茹。
左婉茹眼中泪水刷刷落下,她停顿了一会儿,缓过劲来:“你们可以我为质,逼劝爹爹打消起事之意。事到如今,我无颜再求其它,只求你们到时……到时留我爹爹一命……”左婉茹泣不成声,完全没法再说下去。
迟歌接过信笺,修长的手指渐而握起,紧攥成拳,将那张白纸捏得哗哗作响。
众人不明白迟歌为何这样失态,都诧异看他。
苏俞心上一阵揪痛,明白迟歌必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想看,他今天刚刚得晓父母惨死的内情,而间接害他父母身亡的仇人之女,如今却站在他面前,求他到时留她爹爹一命……
苏俞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握住了迟歌不住轻颤的手,轻唤道:“迟歌,迟歌。”
温柔的低唤如同一道暖阳,冲破了混沌迷雾,迟歌目中赤红之色散去,渐而恢复一片清明。他慢慢松开五指,将信笺叠起,对左婉茹道:“我会照你说的去做。”
众人身份微妙,心情又都烦杂不堪,似乎只有苏俞这个“局外人”还略略保持着清醒。她独自一人默然准备了晚饭,又收拾房间、缝了新被,安排左婉茹住下,直到深夜才消停下来,人已累得身心俱疲。
苏俞看了眼倚靠在院墙上一言不发的迟歌,本想过去安慰他几句,在他面前站了半晌,却完全不知该怎样起话。她叹了口气,低声说了 句“请节哀”,便转身回了房间。
苏俞没有点烛,在黑暗中倚桌呆立良久。她抬起右手紧紧揪住胸前衣襟,只觉得内心纠成了一团乱麻,惊觉每个人的脸闪过脑海都会令她心上扯痛。
苏俞脸色煞白,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好容易才平静下来,慢慢走到床沿坐下。
她微笑着对自己说:“再坚持几天,坚持几天,就可以逃开这一切了。据说爹娘的家乡有清香沁人的桅子花,还有名叫‘小狗’的山野果,我可以在那里过完整个夏天再离开。”她想着想着,笑意更重了:“娘说过,桅子花还分单层瓣、双层瓣的呢。”
呼吸一旦平稳,倦意便侵袭而至。苏俞不知打了第几个哈欠,不免怀疑自己真是有点麻木了,在这样的景况下,竟还会有睡意阵阵来袭。她苦笑着摇头,解衣宽带,一扯被子将自己连头蒙住,昏然沉入梦乡。
现实沉重不堪,梦境是世外桃园。
恍忽中还是那处苹果园,她手中握着大红的苹果,歪头看向迟歌。夕阳在那张俊美的脸上镀下温暖光晕,他俯下头,沉沉看她,终于说出了那句承诺:“俞俞,我不会再扔下你,此生此世――绝不放手。”
苏俞怔怔地看他,任由他修长的手将她的小手连同苹果一起圈住,轻吻上她的鬓发:“俞俞。”
还是那处剧场,还是旧人旧颜,只更改了剧情,竟令她心下如此欢喜。
你有没有这样满心欢喜地看过一个人,那时天地间的一切都渐而淡去,你的眼里只剩下那一双狭长的凤眼。
梦里的岁月似水般流过,仿佛一切都停在了那一夜。迟歌眸中的笑意泛着令人心痛的温柔,他的手撑在她颈侧,唇印上她的眉眼,顺着颊侧滑至她的唇边,含住她的唇瓣,辗转轻吻。
梦里当然没有那些纠结的过往,一切美好得令人心碎。
在梦里也当然可以放纵自己,苏俞轻唤出声:“迟歌――”
迟歌身躯巨震,疯狂地含上唇下的温软,舌与舌紧紧纠缠,紧拥的二人似在比拼着彼此的绝望。
微凉的手游走于亵衣之内,抚过滑嫩的肌肤,流连往返,所到之处激起阵阵颤栗。那手一路向下,修长的指颤抖着没入幽处,苏俞难耐出声,热流急往下而去: “嗯……”
手指骤然撤开,心忽然空虚得如入蛮荒,苏俞惊恐挺腰,轻呼出声。
□蓦地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是令人甘愿抛却一切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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