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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俞转头看向湖面,但笑不语,心里有一点失落。苏俞这个名字显然并未令郝诚联想起任何事情。萧君远当日的拒婚事件闹得轰轰烈烈,众人皆知他有一位文定之人,却并没有人关心过这个人姓甚名谁、是何来历长相。苏俞轻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郝诚转头去看苏俞:“你在想什么?”
苏俞回过神来:“我觉得蓉儿很幸福,有你这样的哥哥。”
郝诚似乎起了点儿兴趣:“俞俞,你与蓉儿是怎样相识的?”
“我与蓉儿,真真是不打不相识。”苏俞将她与成蓉相识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她坦然地谈到了每一个细节,并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
郝诚笑着摇头:“蓉儿实在任性了些,请你谅解。”
苏俞摆手:“不不不,蓉儿很活泼,很可爱,我非常喜欢她。”
郝诚叹了口气:“蓉儿的性子,也就是这两年活泛了些,以往,她完全不是这样。”
“嗯?”
郝诚凤目微眯地看向湖面:“蓉儿与我,并非一母同胞。”
苏俞心下微惊:“郝公子,这些……你不必告诉我的。”
郝诚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又轻声笑了:“没有关系,只是一些陈年往事,你可以把它们当成故事来听。”他继续刚才的话题:“蓉儿的母亲,原是我母亲身边的一位侍女。有次我父亲喝醉酒了,不小心……”郝诚握拳挡嘴咳了一声:“你明白么?”
苏俞忍俊不禁:“明白。”
郝诚笑了,接着道:“我母亲知道以后,愤怒又伤心。父亲愧疚至极,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求得我母亲的原谅,并远远支开了那位侍女。我们家很大,有很多地方几乎算得上是人烟渺至,蓉儿母亲便一直呆在一个完全无人问津的角落,悄悄生下了蓉儿。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谁也不知道蓉儿的存在。”
苏俞惊得目瞪口呆,郝诚并没有看她,径自陷在回忆当中:“我小时十分调皮,有段时间迷上了与照顾我的下人作对,每天挖空心思要藏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就这样,有一次我闯到了蓉儿与她母亲的住处。我见到蓉儿的第一面,就知道她是父亲的女儿,因为她与我父亲长得实在很像。”郝诚又解释了一下:“我长得与母亲比较相像。”
苏俞根本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比较合适,只好保持沉默。
郝诚自顾往下说:“蓉儿显然极怕生人,我同她说话,她根本不理,只是紧抿着小嘴慌慌张张地看着我,那副模样……很令人心疼。我保守了这个秘密,没有将它告诉我的母亲。之后我时常忍不住偷偷跑去找她,给她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但她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在意,见到那些东西也不会露出小孩子该有的欣喜心情。”郝诚叹了口气:“毫不张扬,不露喜好,沉默寡言,小小年纪,倒像是已经厌世了一般。后来我想这些应该是受了她母亲的影响,亦或是她母亲保护她的一种方式。”
苏俞心里暗暗叹气,想起了成蓉曾经同她说过的一句话:“从小到大,我从未有过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也没有遇见过十分想留住的人……”
郝诚接着道:“我在她身上花费了很多的耐心,然而她完全不为所动。在我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她却便便扭扭、低声低气地第一次叫了声‘哥哥’。俞俞,我并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因此当时我几乎是欣喜若狂。”
苏俞看着湖面,轻声道:“我从小到大也是独自一人,我也很希望能有个兄弟姐妹之类。”
郝诚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几年后,母亲得了很严重的病,她在临终前忽然问我‘你妹妹长什么样’,我当时吓了一跳,这才知道母亲原来什么都知道,不过不说而已。”
苏俞的心不免提起:“后来怎样?”
“后来,母亲让父亲承认了蓉儿的存在,给了她应有的名份。之后,母亲便去世了。”郝诚看着苏俞忐忑神色,微微笑了:“不要这样紧张,我都说了,只是些陈年往事。”
苏俞松了口气,凑近一步,仔细地打量着郝诚,嘴里不住“啧”叹出声。
郝诚眼里带了点儿戒备,不知苏俞又要耍什么花招:“你想说什么?”
苏俞眨眼一笑:“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种活泼性子,可见你这个哥哥是何等毫无原则地娇宠着你的妹妹。”
郝诚大笑:“很对!蓉儿如今这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我确然应负全责。”
苏俞笑着叹气:“所以我说有你这样的哥哥,蓉儿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