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页)
伯?威尔维特渺小如蝼蚁,根本不值得他停下脚步,而之所以让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伊斯坎达尔,也就只有伊斯坎达尔而已。
这是一种“只有这个人可以比肩、只有这个人才够得上让自己出手”的执念,而为了达成这个执念,吉尔伽美什做出了没有人可以理解的行为,假死、带着前任宰相躲起来、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妃子、大臣明争暗斗。依照皇帝陛下那糟糕的性格,说不定他把这一切都看成是一场游戏,而能够掌握游戏结果的只能是他。
“……你没法决定……”韦伯喘息着扶着墙站起来,仰着头看着金光闪闪的王者,“不可能任何事情都如你所愿。”虽然对方的气势极为惊人,但他依旧没有胆怯,“你不是神,你只是个人。”
王者斜睨了他一眼,表情极为不悦。他不喜欢韦伯的说法,更加不悦于对方的胆大妄为,在吉尔伽美什眼里,这个世界上可以直视自己的只有恩奇都一个人,而现在这个小子竟也敢用这种不带任何敬畏目光的眼神看自己,简直就是……“杂种!你竟然敢……”
“吉尔,”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疾步走了进来。韦伯没能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却能察觉到王者身上瞬间消散的杀意。吉尔伽美什整个人轻松了下来,他伸出手拉住对方,两个人凑在一起,极轻声的交换了几句话。这中间时间极短,但显然王者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他撇了韦伯一眼,再一次用一种意味深远的目光仔细打量起他来。
这种被审视、被探究的目光让韦伯极为不适,他往后退了一步,试图避开这种让人不安的视线,但最终还是吉尔伽美什自己收回了视线,“好了,我们走吧,接下来的戏码,我实在是非常期待。”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但这种兴奋所传达出来的讯息让韦伯极为不安。
伊斯坎达尔到底做了什么?不能、绝对不能正面面对这个家伙,绝对不可以。
这并不是小瞧了自己曾经的老师,而是考虑到双方极不平衡的战斗力所产生的焦虑。虽然吉尔伽美什故意装死,以寻求他那所谓的“公平一战”,但这种公平从一开始就已经失衡,只是一个幌子。
这里是巴比伦、是乌鲁克的首都,哪怕伊斯坎达尔再怎么对这里了如指掌,也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在这二十年里,城市到底发生了多少改变可能只有吉尔伽美什知道,现在的这里对伊斯坎达尔而言就是一个陷阱。
在知道他身份之后,韦伯就忍不住对“伊斯坎达尔准备做什么?怎么做?从哪一步着手?”这三个问题进行过一些设想,但皇帝的不按牌理出牌的糟糕性格让他无法再继续想下去,他不知道也无法预料那个性格狂妄自大的王者接下来会走哪步棋。
还是……会顺手掀翻整个棋盘?
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他有一种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几天、几个月、乃至于几年的错觉。他忍不住的想象如果自己在这里被活活饿死,尸体歪歪的靠在角落里,因为没有阳光和水流,最后当人打开门的时候只能看到干尸时的样子,他们是否会尖叫、是否会探究这具尸体的来历。他摸了摸口袋,从马甲的内袋里掏出了塞在里面的日记本和一小管笔,自从在马车上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之后,他始终将这两样东西带在身上,他觉得自己需要写点什么但真当他摊开本子的时候又觉得很难表述自己的心情。
“其实……我很想被拯救,”他摸索着写道,“在这个黑暗的环境中,我试图尽量字迹端正一些。其实我很盼望着伊斯坎达尔来的,但又希望他不要来。我感觉很羞愧,明明就曾经说过不希望他再靠近我,却在这种时候盼望着得到他的帮助。我对我自己所表现出来的,不,应该说内心深处的懦弱感到羞愧。可能是黑暗让我心情愈发低落……”这段日后被称为心灵独白的字迹潦草的小文章,在日后成为了研究“韦伯?威尔维特”不可缺少的重要段落。
但现在,这位日后历史中的主角,现在却在黑暗的地牢里捧着一本小本子摸索着,试图用纸笔缓解内心的不安,但很快他却听到有人在轻声叫他的名字,“韦伯,我说小子你在这里吗?”
这个声音是伊、伊斯坎达尔?年轻的大公跳了起来扑到门边,“你来做什么?”他叫起来,却发现对方好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在这里啊,这里!”他拼命敲击着石壁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但伊斯坎达尔好像是找错了路,转了一圈之后声音逐渐轻了下去。
韦伯绝望,他喘息着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如果伊斯坎达尔没有找到自己、如果他就这样离开,难道自己就要一直呆在这个黑暗当中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