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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鞋子里磨肿的脚背和颈子的抽痛,可是新产生的肾上腺素威力比存在已久的疼痛更强大。
他以坚定的步伐走上泥土路,脑海里各种想法不停翻腾。他本来想搜搜看死者的西装和长裤口袋,也许他能找到皮夹、证件之类的东西,但是后来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要碰任何东西。还是让戴着口罩和手套、拿着最先进的法庭采证工具的专业团队来检查那个房间吧!
整件事还是令他难以置信。
一个联邦探员在这个世外桃源被冷血谋杀了。
虽然他不是验尸官,但他相当肯定依凡斯的脸绝不只是单纯腐烂,他的头骨部分凹陷,牙齿断裂,其中一只眼球甚至不见了。
他死前一定饱受凌虐。
伊森很快地走过六个街区,然后在人行道上小跑步,来到警长办公室的入口。
他把西装外套和衬衫放在外头的长板凳上,拉开了对门中的一扇。
接待室贴着木头嵌板,铺着棕色地毯,制成标本的野兽头颅挂得到处都是。
一个六十多岁的白长发老太太坐在柜台,手上玩着纸牌接龙。立在桌上的名牌印着她的名字:白朗黛·摩兰。
伊森靠在她的桌边,看着她不慌不忙地又放了四张牌后,才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她的单人游戏里移开。
我能帮你什么——她的眼睛突然睁得好大,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皱起鼻子。伊森猜她是闻到了沾在他身上的尸臭味。你没穿上衣。她说。
我是美国特勤局特别探员伊森·布尔克。我要见警长。他叫什么名字?
谁?
警长。
喔……波普。警长阿诺·波普。
他在吗?白朗黛?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拿起老式转盘电话拨了个三码的分机号码。嗨,阿诺。有一个男的想见你。他说他是什么特别探员。
特勤局的特别——
她伸出一只手指示意他闭嘴。我不知道,阿诺。他没有穿上衣。而且他……她把回旋椅转向后面,背对着伊森。……闻起来臭死了。真的很臭……好,好,我会告诉他。
她转回来,挂上电话。
波普警长待会儿就会见你。
我需要马上见他。
我知道。你可以在那边等。她指着角落的几把椅子说。
伊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向等待区走过去。第一次碰面最好还是文明一点。依照他的经验,如果联邦探员一开始就表示得太强势,往往会让管区警察产生极强的防御心,甚至敌意。从他在那栋废弃房屋发现的情况看来,他显然即将要和这家伙合作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能有个好的开始还是比一见面就箭拔弩张来的好。
伊森在等待区的四把椅子里挑了一把坐下。
他刚才跑步过来流了一身汗,可是现在他的心跳已经恢复平稳,头上的中央空调出口不停吹出冷气,让他赤裸的上半身不禁冷到开始起鸡皮疙瘩。
等待区的木桌上没有什么当期的杂志可以看,只有几本旧的《国家地理杂志》(NationalGeographic)和《科技时代》(PopularScience)。
他把身体靠向椅背,闭上眼睛。
他的头痛回来了,而且以极缓慢的速度在几分钟内逐渐加剧。警长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白朗黛翻牌时才会发出些微声音,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头抽痛时一阵一阵的巨响。
他听到白朗黛叫了一声:太好了!
他张开眼睛正好看见她放下最后一张纸牌,完成了她的单人游戏。她把牌子收在一起,洗牌,重头开始。
又过了五分钟。
然后十分钟。
白朗黛结束另一局,又开始洗牌。伊森感觉到他的左眼皮在跳,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他的头痛愈来愈严重,而他已经等了……至少十五分钟了。这段时间里,电话连一声都没响过,办公室里冷冷清清,除了他和白朗黛,什么人都没有。
他闭上双眼,一边从六十往下数,一边用手按摩两边的太阳穴。当他睁开眼睛时,他仍旧裸着上身坐在那里,冷得发抖,白朗黛依然在玩牌,而警长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伊森站起来,花了十秒钟压抑住昏眩欲呕的冲动,然后才稳住身体。他走回柜台,等着白朗黛抬起头来。
放了五张牌后,她终于发现他的存在。
有事吗?
很抱歉打扰你,可是我已经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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