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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年里,与伍乔关系最要好的何秀才,在去年冬季,第一个离开了庐山,准备到去毗陵县找一份能养家糊口的活计,伍乔强作欢颜写下了这样的诗句:“云傍水村凝冷片,雪连山驿积寒光。毗陵城下饶嘉景,回日新诗应满堂。”
保大十二年春天,最勤奋的江学弟也放弃了大考,在昔日同窗的引荐下,去给一位县官做了幕僚,伍乔无奈感慨:“别馆友朋留醉久,去程烟月入吟新。莫因官小慵之任,自古鸾栖有异人。”
这个夏天,祝秀才因对个人前途极端绝望,也与他说了再见,回家终老乡野,伍乔难过地劝解道:“莫使蹉跎恋疏野,男儿酬志在当年。”
初秋,也就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伍乔的同门师兄杨徽之,像他的老师史虚白一样不辞而别了。昔日同窗师友,而今劳燕分飞,此时,伍乔忍受着心灵上的煎熬,也在彷徨中耐心地等待。
李从嘉来了,是否带来了伍乔想要的希望呢,这只有伍乔才会知道。
李从嘉本身对这庐山没有任何印象,但他是不知,他的父皇李璟在未继位之前,却是在这里读过六年的书,当然那时候伍乔还未来这里,而如今的伍乔此时也才只是二十七岁的年龄,不过时间催人老,额上已经积了皱纹,就像他来这庐山白鹿洞的时间一样的明显深刻。
李从嘉在伍乔的租住之处,找到了他,自报了家门之后便被伍乔请进了院内,此时的伍乔是彷徨的,也是欣喜的,他彷徨是因为明年就要大考,若是如此就跟随李从嘉走了,那么他将成为李从嘉的宾客,或许会失去大考的机会,欣喜的便是机会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众人一进了室内,李从嘉就见伍乔一直面色凝重的沉默着,他知道他此时难以抉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从嘉终于是开了口问道:“伍先生可是还在犹豫?”
“伍某虽一心想要为朝廷效力,奈何一直没有机遇,可是如今机遇摆在面前来,某却是又犹豫不决了,还望安定郡公海涵!”伍乔不禁苦笑了一番。
“如今已经快入冬,伍先生不如与本王同行去江宁,待参加了明年的大考,再说将来之事,如何?”李从嘉见他还在犹豫,就笑着说道。
李从嘉也有着自己的想法,这规程一路十天时间,当伍乔知道自己的目标与抱负,不怕他不心动,若是他一心只为功名,那么就当这一次庐山之行是旅游度假了,当然除去旅游度假之外,他也有着别的收获,张洎,刘继和扶摇子的丹药与秘籍。
李从嘉内心里如此的想着,伍乔又何尝不是,在听李从嘉开口之后,只是犹豫了片刻他便同意了。
高元矩的事情很简单,有着伍乔的推荐,他的入学很顺利,只是考了一些最简单的知识,白鹿洞书院便看着伍乔的面子,收下了他。
李从嘉早已经有了回返之心,史虚白已走,其他大儒一心向学,得了伍乔同路,他便不在这白鹿洞多留,等了伍乔几日与众位师友告别,之后就收拾行装打点一切,又等了几日从洪州回返的大船便踏上了回航之路。
大船顺流而下,只是十日江宁府就已经近在眼前了,一路下来他与伍乔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在临下船之际伍乔就对李从嘉表露了自己的投效之心,虽说此时的储君还是皇太弟李景遂,但是李从嘉展露出的抱负,却是让伍乔内心一阵翻腾,于是只是思考了半晌他便真心归附了。
李从嘉得了张洎,又得伍乔,此时心情一片大好,才下了码头,看到岸边几颗树上的喜鹊,周宪就笑着说:“殿下,今日定有喜事呢!”
李从嘉只是一笑,不以为然的上了马车,车上,他握着娇妻葱白般的细指,笑着问道:“宪儿,回府了你兴奋吗?”
“嗯,月余时间不见意可妹妹了,奴家真是有些想念呢,”周宪盈盈一笑,便靠在李从嘉的肩膀上,不过心里也有些惆怅,这一路上月余时间就过去了,每晚两人都是如漆似胶的黏在一起,可是这回了府,就要与其他女子分享他了,心里怎么能不让惆怅。
就在马车缓缓的往安定郡公府赶去时,府内却是发生一件让李从嘉极为恼火之事。
纪国公李从善在知道兄长去了江州之后,这几天便有意无意的总是来这王府,虽然他腿伤未痊愈,但是有着轮椅,也经常的到处乱窜。此刻他正在缠着意可,要她弹奏琵琶,若是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叔嫂,有兄长在的话,他可以有如此的表现,但也不能过分,可是如今兄长不在,兄弟却是缠着嫂嫂不放,那就让人很是厌烦了。
李从善原本在安定郡公府上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