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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哪配沾那江 山分毫。”
那团脸胖子顿觉失言,站在原处连连称是,再不敢多嘴,只目送了萧骋远去。
勾栏院内布局甚是复杂,没了人引路,萧骋颇费了些周折才寻到先前萧凛带他前来的大厅 。
迎客的仍是先前那中年妇人,自称虹姨。
不过一个照面,她已然摸清了萧骋来意,也不多言,在前头引路去往晏青衫处所。
到了那厢房外,萧骋却止住了叩门手势,移步到半掩的窗前,踮脚往里打量。
房内晏青衫正在歇息,因没有床榻,便只裹了床棉被睡在湿冷地上。
见萧骋蹙眉,虹姨忙低声解释:“不是不给他置办床榻,是他抵死不要,说是这辈子最厌 恶的地方就是铺塌。他这人生来执拗,所以苦头吃尽,我们也没法子。”
萧骋复又失语,隔半晌才想起自怀里掏出那包伤药来,轻轻放在虹姨掌间。
虹姨将那些瓶罐握在手间,眼圈渐渐红了,低头缓缓道:“上好伤药,院里不是没有,可 大人这番心意,却是稀有金贵,奴家代青衫谢过了。”
一时间萧骋也不知说什是好,冷场片刻后他顿首道别,说是明日再来。
正辞行间房外突然冲来一道红影,迎头撞了萧骋满怀,将他撞了好大一个趔趄。
不待他立足站稳,那红影已扑上肩头,牙尖嘴利顿时咬下他胛骨间一块皮肉。
萧骋吃痛,挥手时不免带上内力,将那红影震开丈外。
那是个通体红衫身量未足的女孩,脸颊长有黑记,和萧骋在静王府外有一面之缘。
虹姨这会子已骇的将掌间伤药掉了个干净,先劈头赏了女孩一记耳光,接着又忙跪地讨饶 ,要萧骋大发慈悲饶却了这贱人一命。
女孩被那一掌震伤了腑脏,抬手抹干嘴角血渍后脖子一梗道:“谁要这畜生饶命,他若是 有半点慈悲之心,就不会在青衫哥哥只剩半条命时还想来欺负他了。”
萧骋当下苦笑不得,走近跟前将脸凑于那女孩细瞧:“你看清楚了,昨夜我们还见过,我 还扶你青衫哥哥上了马车呢。”
女孩将头别了:“我不要瞧,青衫哥哥说过,恩客恶客都是客,都是畜生。”
她越说越是离谱,虹姨忙扑将上来捂住她口道:“锦瑟你是真不想活了吗?这会子你青衫 哥哥自身难保,可没功夫回护你。”
锦瑟,她原来名叫锦瑟,倒端是个好名字。
萧骋上前,正想说些什么,身后木门却悠悠开了,晏青衫跪在门前,长发垂地颜色如雪。
“还请大人饶却锦瑟年幼无知。”他道:“青衫愿代她谢罪。”
言毕就吐了口血,从掩口的指隙间漫溢开来,滴答落了满襟。
萧骋顿足,伸手想将他扶起却怕无端又惹误会,无计可施之余,只好一扭身别去。
身后晏青衫叩首,声轻如烟只是那句:“还请大人饶却锦瑟年幼无知。”
“我饶恕他。”萧骋回的咬牙切齿:“只是也请你饶却你自己。”
“饶却自己?”
晏青衫闻言痴惘,似旧梦未醒神魂飘离,缓缓道:“快了,还有六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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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萧骋夜夜来访,也不一定要谋得晏青衫一面,多半时候只是在门厅静坐,喝口热茶 问个三两句后就别去。
他始终记得他那句无由头的话――“六十二天”。
这话总无端叫他心惊,于是他便拿个青瓷碗盛了六十二颗珍珠,每日拿出一粒后细数。
到碗里珍珠只余下三十颗时,锦瑟开始给他好脸子瞧,每天借端茶送水的机会立在旁侧偷 偷打量他眉眼。
他样貌英挺,本来也是个美男子,不足处是劳心过度鬓角早添华发,未免有些老相。
锦瑟日日打量他,渐渐瞧的顺眼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今日说晏青衫能喝汤羹了,明日又说晏青衫能下地走动了,总之句句离不了他的青衫哥哥 。
萧骋有些好奇,问她和晏青衫有什么干系。
她侧头细想,的确是很认真的想了,却如何也理不出个头绪。
只记得从小自己就被晏青衫牵在手里,自打跟他进了这勾栏院之后,自己脸上就长出了个 黑记,越长越大瞧着叫人生厌,主事的想把她赶出勾栏院,是晏青衫执意留下她做了侍奉丫鬟 。
说是丫鬟,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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