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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闪烁的光影将半边如玉的侧脸照成光辉,如谪仙般优雅;另外半边却在阴影下看不清颜色,如邪魅般蛊惑,两种风情却又奇异的融合在一起,流苏霎时就有些移不开眼睛。
旁边放着发冠和发带,流苏偏过头梳理着宣墨的发,不妨自己的头发因偏头的动作柔顺的滑落下来,与宣墨的发纠缠在了一起,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扬起两人纠缠的发丝,两人俱是一愣,却都没有动作,静静看着那缠绕的发丝在风中扬起又落下,只听宣墨低低念道:“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流苏心里一惊,连忙掩饰着笑道:“别耽误下去了,今日太子登基,你万不可迟了。”说着伸手将自己的发捋回,替宣墨冠好了发,又服侍他穿戴完毕,看了一眼,只觉得他英气勃勃,丰神俊朗,自有清贵之气。
宣墨照例叮嘱了流苏几句,无非是天气将冷,生冷的菜蔬水果不要多吃;若闲的慌就去康凤府上坐坐,如果要出府去街上逛,势必得多带几个护卫暗人之类的话,流苏笑着都应了下来,推宣墨出了门。
身后荷包捂着嘴巴吃吃的笑的欢,流苏瞥了她一眼,板下脸来问:“笑什么?”
荷包丝毫不惧流苏故意装出来的严肃神色,说道:“我瞧咱们少爷一到了夫人面前就和老婆子一样罗嗦了,倒丝毫没有大越第一首辅的样子。”
流苏也撑不住,淡淡的笑了起来,说道:“准备准备,咱们去趟天牢罢。”
荷包愣了一愣,反应过来时觉得不妥当,遂问道:“夫人去天牢是探望……”
流苏一边挽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回道:“二皇子。”
荷包慌了,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况且这天牢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奈何流苏已是下定决心,且竟然随身带了宣府的令牌,说道:“行了,快点准备吧。”
同样肮脏潮湿的天牢,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败味道,流苏亮了宣墨的令牌,牢头便恭敬的将她带到了越谨的牢房里,看到越谨时,流苏有一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面容清雅的男子,那个在放箭射向调戏舞姬的官员时狠厉暴戾的男子,竟然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那蜷缩在墙角的邋遢肮脏的人,缓慢迟钝的抬起头看向来人。令流苏震惊的是那双眼睛,没有一丝光亮,灰暗颓败的绝望,看着那双眼睛,流苏原来准备好的说辞竟然一时间无法说出口,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皇上驾崩了,采妃陪葬。”
越谨的眼睛瞬间掠过一抹猩红,却又立刻恢复成一片死水,蠕动着嘴唇,低低说道:“那又如何?”
流苏几未可闻的叹了气,说道:“你甘愿吗?皇上在时,还可保你一命,如今太子登基,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你打算坐以待毙么?”
越谨闻言,竟然呵呵的冷笑起来,说道:“怎么?是宣墨让你来的?即使我活下来了,也不过是你们一颗棋子,最终也逃不了一死的命运,与其死在外人手里,不如死在自家兄弟手里来的痛快!”
流苏默然,虽然她此番并不是宣墨指使的,可是她确实有这种打算,此刻从越谨口中说出,她竟无语以对。
又听到越谨厉声说道:“凌流苏!你可知这次我败,是败在苏柒然的背叛上,可是他为何会背叛,他与宣墨达成了什么协议,你可又知道?可笑你一心为宣墨做事铺路,只怕最后和我一个下场!”
流苏心里如雷霆俱下,只觉得浑身如被泼了冰水,明明是还显炎热的暮夏,那寒气却如附骨之蛆,一丝丝钻如骨髓,她勉力抑制住颤抖,面上并不露慌张的神色,淡然道:“二皇子,既然话不投机,那么流苏就此告别。”说罢,急急转身,逃也似的离开牢房。
身后越谨发狂似的笑声如影随形追缠上来,凄厉的叫声在牢房里回荡:“凌流苏!我在无间等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流苏踉跄奔走,被罗裙堪堪绊住,幸好荷包扶了一把,在耳边说道:“夫人,小心!”
这才渐渐冷静下来,立在原地抚着胸口许久,才呼出一口浊气,搭上荷包的手,道:“去洛儿殷罢。”
洛儿殷显得有些冷清,想是皇帝驾崩,举国大丧三年的缘故。夏欢颜见流苏扶着荷包进来,连忙将她迎到楼上一处隐秘的雅阁,命小丫头去泡了惠明翠片,问道:“夫人今日来有何事吩咐?”
流苏仍有些心有余悸,喝了两口惠明翠片,方安定下来,听到夏欢颜如此说,笑道:“没甚要紧事,只不过闲了过来看看,这洛儿殷你打理的甚好,我也放心了,最近有什么消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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