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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身上挂,宣墨睁大双眼盯着黑暗的虚空,明明是累了,躺下却丝毫无睡意。躺了许久,终是放轻手脚,轻轻地下了床,披上外衣,唤了宣安提了风灯,在夜色中离开了缨络园。
主仆两人就着风灯微小的光芒往晚蔷园走去,初春的夜还有些寒冷,一阵夜风吹来,宣安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嘀咕着:若主子以后都要像这样两处跑,那他可就没安生觉可睡了!这么想着,困意涌上,更期盼赶紧走到晚蔷园。
远远的见到晚蔷园中楼阁在黑暗中的剪影,那屋内竟然还透出一丝光亮,像是诱人的温暖诱惑着夜归人,宣墨心里涌起奇异的感觉,仿佛因着那点灯光,从未有过的对家的期望,就这么悄悄地如藤蔓般的攀援上心脏。
不由加快了脚步,推门进去,迎面便是柔和温暖的光亮,空气里隐隐涌动着细细的暖香。梳妆台前的流苏听见开门声,诧异的回头,一看是宣墨,奇怪的问道:“不是说朝中急事,今夜不回了吗?”
宣墨转念便知道这是宣安的说辞,褪下衣衫,笑道:“朝事议完了,想着毕竟是家里舒服,所以赶回来了。怎么还没睡?”
流苏继续回过头对着镜子梳理长发,口中答道:“看账本忘了时间。对了,叫厨房做了夜宵,红枣杏仁粥,要吃点吗?”
“也好,是有些饿了。”宣墨在唐络那也并未吃好,倒确实有些饿。
流苏遂唤了小丫鬟盛粥,自己走去挑了挑油灯,又捻了安神香放进香炉,这时丫鬟已摆好了箸匙。
宣墨边喝着粥,边对流苏说道:“后日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宴席吧,凌大人也会去,你先准备准备。”
流苏问道:“什么宴会?”
宣墨详细的解释道:“二皇子摆的宴席,请了太子和凌大人,另外还有我和你,于后日赴会。”
流苏仔细品味了宣墨的寥寥数语,恍然道:“他是想探探风头?”
宣墨赞赏的对流苏点了点头,转念想到二皇子的背后组织,蹙眉道:“只可惜仍不了解那组织的背景,不然也可有所防范。”
流苏被一提醒,倏地想起一件事,问道:“宣墨,那醉仙楼的幕后老板,是你吧?”
宣墨似乎早料到流苏会知道,一点也不惊讶,淡淡的承认:“是。”
流苏又问:“酒楼鱼龙混杂,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
宣墨又答:“对。”
“可惜,从这个渠道却不易得到有价值的消息?”
宣墨这下倒是有些意外,抬头问道:“你如何知晓?”
流苏笑了笑:“酒楼极易收集消息,是大家都知道的。你能在酒楼设暗线,有心人自然不会轻易的在酒楼传递消息。何况如果是从酒楼里的客人口中说出的,也不大可能是隐秘的有价值的消息,甚至可能是有心人故意设的局。因此我才不看好。”
宣墨挑了挑眉:“那依你看如何?”
流苏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不如开个胭脂铺,或者首饰铺。”
宣墨低头思忖了片刻,突地鼓起掌来,对流苏绽出绝美的笑容,道:“就依夫人的法子,只是,这打理方面,还要劳烦夫人了。”
流苏也笑起来,说:“不敢,夫君太客气了。”
宣墨垂下眼睛,掩去眼里的算计,揉了揉眉心,道:“乏了,夫人,歇了吧。”
流苏早已在床上躺下,舒服的伸了懒腰,听到背后宣墨漱口的声音,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突然床单陷下一角,宣墨特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
两人自成亲以来,便一直是一人盖一张被子,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流苏本就怕冷,尤其睡觉时,总喜欢用被子从头裹到脚,严严实实的不透一丝风。此刻突然感觉到宣墨在拉扯着她的被子,不由心惊,拼命的抵抗住,终是不敌宣墨的力气大,被掀开了一角,冷空气灌了进来,流苏立刻将自己蜷成一个圈,试图储存些温暖。突地身后一个温热的怀抱怀住了全身,一双温暖的手一点点将她蜷缩的身体拉直,接着整个人便落入了宣墨的怀抱。
流苏本是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可是背后的温暖太过诱人,不由得一点点贴近,汲取热源。听到身后宣墨低低的一声笑,红潮就刷的蔓延到了耳后根。
最终敌不过汹涌的睡意,在宣墨怀中沉沉睡去。
拾
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
夕阳的晖光斜斜的从窗棂中照射进来,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粉尘。广藿香似有若无的从花卉纹香炉里飘散出来,一缕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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