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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往往半空,低声讪讪道:“似乎,似乎——”本想说道“那天帝素有些恶名声”,转念忖度,毕竟忧虑祸从口出,得罪了神祗委实不妙,便硬生生压下后半句话头,仅听万二妹言语唠叨。
“此人心胸最是狭隘,其实得罪他而受到责罚的,又何止是三千豪杰壮士?听说以前尚有一个妙算真人,精通天地之间玄妙造化,于第六层天碧蓝宫供职,主管筹划司,因其秉性耿直,说了几句公道话,被天帝闻悉,遂贬谪人间受苦。这天帝忒小气,行了诸般手段折磨妙算真人:真人自己掐好出生四柱,定了八字,预准自己出身之后官星旺盛、财星发达,天帝便施了小伎俩,教其人间生母摔了一脚,无奈早产,生辰八字登时变化;又派遣运气司官吏,压制真人凡身的世间运气,十年大运、流年小运,俱不得顺畅;真人成人后,依旧修习玄妙造化之术,极通易理,他推断出自己前生际遇,遂按《易》推究,循天理求些福禄发达,天帝竟敢搬弄权术,逆天理而为,若天理本是甲乙丙丁且被真人洞悉,那他非要强将之改为戊己庚辛。妙算真人盘演之后,发现每每结果不对,竟和易理天道大乎迥异,遂穷推其后,终于察觉其中端倪。他虽然错愕不已,然通晓一切根幕,皆是天帝肆意捣鬼之后,先怒后喜,拍掌大快你道为何缘故?”
金算盘听得正自入神,不意万二妹有此一问,猝不及防,呆立片刻,摇头道:“请教。”万二妹笑道:“天帝虽为众神至尊,但也必须遵循天道举为。他为了折磨妙算真人,擅自篡改道规天矩,便已然损了自己帝数,而妙算真人则可因此于若干年后大受补偿,说不定…若其功德圆满…说不定他尚可登上新一任天帝之位。谁说天帝便是一神窃踞,便永不更改的啊?你说此天帝,为泻私怨,使尽手段报复,哪里是真正高明之人啊?这些也都是她三人告诉我的。”她是性情中人,为人亦刚直不阿,不似金算盘一般总有许多的顾虑,因此心中想至什么,统统便说了出来,就算南天门外千里眼、顺风耳窥觑此地,将此消息禀明上去,亦浑无在乎。金算盘自从听过斗天神将扯旗造反的故事,已然对九天穹庐上那位神皇颇有厌恶,心中若是,嘴巴却不敢言明,此刻再听万二妹说起此段奇闻异事,愈发叹息,心想:“莫怪时间兵火纷乱,那所谓天帝昏庸不堪,天界必然是一片大乱。天地想依,天界都一塌糊涂,人间自然凌乱苦楚。可叹,可气,可恨,可恼也。”禁不住好奇,追问道:“那下凡投胎的妙算真人其后怎样?”万二妹笑道:“梦中我听她们说,妙算真人便是凡身,亦是很有些本领之人,其后依旧大展宏图,施展了一番拳脚,不怕九天的那人尚自梗阻。此刻他尚在世上,算来三十余岁年纪,待其百年之后,说不得重蹬天界,果真作了九天新君,却是不是会将今日之天帝放逐人间受苦?想来便是有趣!”
第五十二回 冷霜儿洞中拜祭 孤寂魂苦(上)
第五十二回 冷霜儿洞中拜祭 孤寂魂苦(上)
她吩咐金算盘朝台下一处花坛走去,取来自己的竹藤睡椅和遮阳大伞。金算盘过去一看,那睡椅乃乡野粗藤所编,衔扣穿插异常紧密,十分结实,所谓之遮阳大伞,却是本地所产之花伞。搬弄起来,颇也费力。万二妹叹道:“大男人,竟搬弄不动这般物事,羞也不羞?”走过去,轻轻将椅、伞摆置于三尊石像旁边,椅子展开,随意用袖衽掸拭几下,又将大伞撑张开来,遮起一片隐影,回头嘱咐说自己要做个白日梦,教金算盘四下走动看看。金算盘却又顾虑,问道要是撞见了她府中的仆婢,究其怎么进入万府,自己却该怎样应答?万二妹哈哈大笑,道:“我兄长为了省钱,府中并无常备的仆婢,不过每月挑拣时候,从外面请来男女杂役专事收拾罢了,然后依用工前后历时结账付薪。这时未到拾掇的日期,我兄长尚在商会,除了我,府中哪里还有旁人诘问你?快走,快走,臭烘烘的男人味,熏得我难以成眠。”将“九窍玲珑心”牢牢握于掌中,倒在椅子上即睡。金算盘听得目瞪口呆,暗忖府中有偌大的一个停尸义院,却只有她兄妹二人常住,阴气森森、鬼息绵绵,就不害怕么?听万二妹连声催促喝赶,无奈硬着头皮往回退去,透过墙门氤氲,瞧见义院的大厢房,足下发虚,筋骨疲软,索性蹑手蹑脚走至台子另外一侧,寻个地方猫腰蹲下。不多时,听得鼾声大作。
金算盘折腾了许久,心神疲乏,腹中有些饥饿,渐渐也沉昏睡去。也不知睡了多长时刻,耳旁忽然隐约有人唤道:“金老板,金老板!”初时不理会,那声音幽幽长长,便似一只纸鹞子风筝一般围绕四周舞动,鹞子风筝的长线一端,即系在他的耳根。一声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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