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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纠魂,因此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么?有趣,有趣,只怕它们也有失算的时候。”手指勾动,朝着那团卷雾冷笑道:“来,来,叫我看看你们的本领。”便听得雾云之中,若似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就在半空横掠旋转了几下,径朝穆双飞的胸口撞来。九华就要挥动小槌,穆双飞说道:“你那雷伤不得它们。”忽然左手挥动,在身前虚空划了一个圈子,五指弯勾成爪,喝道:“断魂超度,去吧。”那团恶雾被他从中抓过,发出无数哀鸣呻吟之声,扑簌簌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意切尼姑、金算盘、九华瞧他还有如此本领,不由大声叫好。那伯邑考与戚夫人骇然不已,忖道:“要是他这般在雾中乱划乱拨,余下八百余条亡魂,哪里还能幸免呢?”齐齐跪倒,说道:“这难不成就是‘破天爪’么?果然厉害无比。迷雾之中,作恶的魂魄不过少数,那大多数其实都是好的,还请你手下留情,便饶了它们罢。”
穆双飞脸色缓和,忽若又是满脸春风,收手归袖,笑道:“两位不必客气,这许多冤魂的仇恨,我能力有限,自然是不能一一替它们偿了,但对它们超度解脱,或能鼎力而为。”意切尼姑三人面面相觑,暗道他难不成又摸出竹箫,奏上一曲《清雅修竹曲》,只是这些魍魉比不得烂金泥淖中之商贾亡魂。
伯邑考喜道:“如此最好,果真能将我等阴魂超度,脱离苦海,固然是我们的一件天大幸事,却也称得阁下的一桩极大功德呢。”他说着话,与戚夫人转出石后,一个王公,一个贵妇,皆端理身上衣饰,罗束齐整,于外表姿容,来不得半点马虎。两双眼睛不住瞥看站立旁侧的意切尼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目色诧异,暗道莫非是要这位俊俏尼姑诵经超度?只是看她年岁也就十七八岁,正与穆双飞、金算盘相仿,手中又莫名奇妙拎着一根长长的红缨铁枪,不似得道尼姑、比丘圣者的模样。意切尼姑见他两人不住斜睨瞧来,略一沉吟,窥破得伯邑考与戚夫人的心思,不由羞臊得满脸绯红,饶是她胆大泼辣,此刻也不禁大为困窘,浑无自在,尴尬道:“我…我不成的,我只会念几句经文,至于这超度亡魂的大乘佛法经书,玄奥高深,此剧晦涩,我…我却一句也不会的。”伯邑考与戚夫人不禁面面相觑,暗暗叹息果不出其然,心中大为失望。
穆双飞轻轻笑道:“你虽然不会那大乘佛教的经文,但我居于贵庵旁边山洞之时,你日日前来撵我,日日念道那《脱缚咒》,却是可以派上大用场的。”意切尼姑狠狠瞪他一眼,说道:“这《脱缚咒》我庵堂的师姊妹都会念,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你休要嘲笑调侃我。”穆双飞笑道:“我哪里嘲笑你了?莫要多心多疑的。我看此地只会教金地主最为失望,没有金银珠宝、富国宝藏。”金算盘听他唤自己“地主”,莫名扯到自己身上,愣了愣,也不掩饰,点点头,那意思是你说不得不错,第一城隘之中,贫穷似洗,委实让人颓丧。穆双飞又道:“但此地却是玄阴太寒的正中关键所在,若能成功封印了它,一者可还复黄郦山、金锥湖方圆数百里的清净风气,往来沐春色,跌宕见秋实;二者可大挫黄宗鬼王的威风,教之不能轻易在此复建第一城隘,重设妖鬼势力哩。”提步而行,走过去与伯邑考、戚夫人耳语几句,声音甚低,难辨分明。戚夫人嫣然而笑,唇绽樱颗,榴齿洁白,啪啪拍掌称好,那伯邑考却更甚稳重,面有几许诧异颜色,忽然打定主意,点点头,道:“阁下说得极是,如此耽搁,何年何月才是尽头呢?不过妄度春秋,徒然嗟叹而已。也罢,我这便去劝说大夥儿让开道路,便是挨上几拳头亦顾忌不得,其余一切,皆仰仗公子的厚仁宅心、法力造化。”言罢,遂挣脱数下,弃了草叶身体,化做一股气息,倏忽钻入古镜之内。从镜面望去,各色璀璨,光华错致吞吐,气息滚滚翻跃,纠缠愈烈,不多时,听一阵狂风大作,吹动得周围草木扑簌簌摇曳震颤,便看浓浓灰雾攒攒挪动,卷腾得数下,正从中间分出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来。
戚夫人笼袖怀笋,玉指芊芊,柔声道:“穆公子随我来,注意足下,小心磕绊。”衣袂飘动,体贴温柔,莲步点水,自在前面袅袅引路。穆双飞、意切尼姑与九华走在后面。
金算盘听闻此地果无财宝,大为失望,看这雾中闪过的道路,竟然大生惫懒,一步也不想挪动。只是看着那戚夫人婀娜背影,胸中旖旎艳羡,不觉怦怦乱跳,思忖道:“如此的美妇,莫怪那刘邦也是沉迷痴醉,不能自拔。难怪天下男子,无不想成为有权有势、有财有钱之人,正是安了金巢引凤凰,只贪红绡罗帐鸳鸯欢呢。”他正自胡思乱想,心中生出淫念,却听九华挥手招呼,童音脆脆,登时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