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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沙龙,虽然邵伟平在学员中技术是最好的,但是跟合格的发型师相比,他还差一段距离,所以他就在外间的沙龙里帮帮工,给发型师打打下手,帮客人洗洗头,做一些小工的工作。
洗发水也好,烫发水也好,还是染膏导膜这些都是化学品,天天接触这些日子久了,手上的皮肤就会干裂生疮。特别是干洗头发,一双手始终泡在洗发水里,一天下来手痒的不得了。能痒到心窝里可又不能挠,挠破了再洗头的时候又疼又痒,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这是每一个美发初学者的必经阶段,而这一阶段却又是他们最迷茫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他们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想做发型师,可是整天做得只是辅助工作,没有机会剪到头发,剪不到头发就意味着技术无法提升,技术无法提升就代表不能成为发型师。成不了发型师就要一直做小工。
邵伟平当时也一样看不到未来,可是多年后邵伟平才知道一个发型师那个阶段的经历是多么的重要,在那个阶段让他熟悉了染、烫药剂的习性,能够熟练的控制染膏上色的程度,达到自己想要的理想的颜色,也能够随自己的心意,控制烫发时头发想要达到的卷度。也有一些美发从业者跃过这一阶段,其结果往往是他们只会剪头发,离开助理后自己就不会烫发和染发,可以想象这样的发型师能够创造的发型是多么的单一。
过了一月有余,突然有一天店里来了一个中年的妇女,五十来岁样子。跟王哲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站在沙龙与教室之间的门口问道。
“我闺女在秦皇岛开了间理发店,想找个发型师,有没有人愿意去?”
问了几句也没人回答,一个是大家都还没学成,对自己的技术根本不自信。在一个秦皇岛离这里太远了,坐火车要十多个钟头,谁也不想离家那么远。邵伟平也在心里犹豫着,去吧,就剩母亲一个人在家了。不去吧,可也是个机会,在这个小城里不会有太大的发展。所以邵伟平一直徘徊在去与不去之间,那妇女半天见没人应声,正准备离开。邵伟平见她要走,心里急了,马上说了一句,“我去。”
那妇女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她不试试邵伟平的技术到底和不合格,她说她不懂这个行业,她是本地人,本地人都知道王哲技术好,所以她相信王哲教出的学生肯定错不了。她告诉邵伟平提供食宿每月薪水八百,她叫邵伟平第二天下午五点在王哲这里汇合,晚上六点的火车。
妇女走了之后,邵伟平的心情又变得十分的矛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如果现在反悔,人家都去买火车票了,自己又怎么跟人家开口。可是回家又怎么母亲说,邵伟平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离开家之后就要自己面对生活了,而母亲也要孤单的呆在家里,他会想母亲的,他很舍不得母亲。该怎么办?他不知道,邵伟平就在这种心情的压抑下回到了家里,一直想着怎么和母亲说,可是一直说不出口,终于在吃饭的时候,他开口了。
“妈,今天有个人到学校里招发型师,要去秦皇岛工作,我想去。”
说完这句话邵伟平就开始不停的往嘴里拔饭,也是他没想到母亲居然答应了。
“去吧,你也大了,该自己出去闯闯了,男儿志在四方。”
虽然母亲答应的很痛快,但是邵伟平知道母亲不想妨碍他,儿行千里母担忧,哪个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邵伟平和母亲都为即将到来的母子分离感到难过,一夜无话。
第二天母亲说去送他,邵伟平不答应,嘴上说到车站又不远,再说他和那个妇女俩人,还有小北也会去送他,又没什么行李。可实际上邵伟平不想母亲去原因,是怕上车的时候舍不得母亲,怕自己不想走了,怕自己哭了,怕母亲看见自己哭了,母亲也哭了。
母亲答应了他不去送他,默默的帮邵伟平收拾了行李,又要给邵伟平拿钱,邵伟平没要,自己身上还有两百块,到了那头有吃有住用不着钱,到月还会发薪水。但是母亲还是悄悄的把钱塞到了包里,母亲以为邵伟平没有看见,其实他看见了,又悄悄的把钱压在了母亲的枕头下面。
不让母亲去送,可母亲还是去了,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邵伟平,母亲以为邵伟平没有看见,可是邵伟平又怎么会发现不了母亲那熟悉的身影。邵伟平没有叫母亲,他只是故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好让母亲能够清楚地看见自己。
母亲就这样站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他,悄悄的跟在后面看着他上了火车,坐在座位上,母亲看不到了邵伟平,可是邵伟平依然能看见母亲,母亲站在远处,努力的张望着,希望能透过车窗找到邵伟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