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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谦恭下士礼让于人的高姿态,可到了最终,还是篡汉自立,改国号为‘新’。白居易这首诗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周公在流言满天飞时死去、王莽在谦恭下士时死去,那么又有谁能知道,这二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忠臣,谁才是真正的奸佞?”
鹰刀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实在不能随意地下判断。”
杨四点了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你现在的心结是,怕我们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巧取温家会被天下英雄耻笑、鄙视,甚至连你自己也看不起这种行为。因为你想做一个好人,你有良心。但是我告诉你,一件事的对与错不能光看表面,手段卑鄙,并不表示做出的事情卑鄙,手段光明正大,也并不表示做出的事情是好的。如今的温家就像一艘航行在海上的破船,作为船长的温师仲已没有能力将它驶向目的地,既然如此,与其让这首破船和温师仲一起沉入海底,不如我们将它接手过来,修补一下,重新扬起风帆破浪前行。臭猴子,我们并不是在害温家,而是在救温家啊!虽然手段或许有些卑鄙,但我们的出发点却是善意的。”
自己和杨四两人明明是在谋夺温家的基业,可到了杨四的嘴里,却变成是在挽救温家?还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啊!
“你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鹰刀笑道。
杨四微笑道:“我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什么口才好。”
鹰刀讥笑道:“只怕是在自欺欺人罢。”
杨四道:“不管是事实如此,还是自欺欺人,我们跨出去的脚早已收不回来了,又何必庸人自扰?臭猴子,我劝你还是抛开想做好人的幻想,专心一意地继续下去罢,或许到了最后,你反而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人。”
以卑鄙的手段行事,到了最后反而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人?
鹰刀沉思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今天你说的话都好深奥,我看我回去之后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不过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也很赞同,我们跨出去的脚已经收不回来了,无谓的自我困扰只能增加你我的负担。罢了罢了,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能替芊芊和散花复仇,我都一定会走下去……”
杨四笑道:“很好!你这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决计不会让你愧对温婉儿。”
鹰刀道:“你指的是保住温师仲的命?”
杨四摇了摇头,更正道:“我指的是保证自己不出手对付温师仲。
我没有义务和责任去做温师仲的全天候保镖,别人要取他的性命,并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一件事。”
鹰刀叹息一声,无言以对。
※※※
赵斜阳骑着马,眼睛却紧紧盯着前方楚灵的轿子,一刻也不敢放松。自从五天前收到鹰刀大婚的消息之后,他的心便一直悬在半空,唯恐楚灵会做出一些傻事。
得到鹰刀大婚消息的第一天,楚灵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闻不问。
第二天,她只喝了一杯水,却没有出来。
第三天,她吃了一小碗稀粥,并到若儿房间里看了看,没有说话。
第四天,陪了若儿一整天,也和若儿说了一天的孩时趣事。若儿几次想要将话题往鹰刀身上扯,都被她乱语错开。
到了今天,一大早她便起身了。派了婢女去街上买了许多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等用品,不但将若儿打扮地漂漂亮亮,自己也是涣然一新。她本来从不抹胭脂,今日却破天荒地在自己两腮上抹了淡淡的一层嫣红,消去了这几天的憔悴,反比平日更显娇艳。
一切妥当之后,她又默默地将自己锁在房中,一直到日落西山,鹰刀婚事的吉时将近,才步出房门,淡淡地对若儿和赵斜阳道:“我们去给他贺喜去……”
她的语调平稳,没有起伏,也没有任何异常。但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担心。
赵斜阳与若儿对望一眼,不敢出言反对。
由于若儿病势稍有起色,还不便骑马,便雇了两顶轿子,楚灵与若儿两人分别乘了,赵斜阳则带了五名随从骑马护送,往温府迤逦而来。
温府是当地豪门,在江湖中又颇具地位,再加上近日来与花溪剑派大起冲突,可说是整个江湖最令人瞩目的焦点所在,各门各派都有意借着这次鹰刀大婚的时机来探听消息,是以待到楚灵等人赶到时,门前已是人声鼎沸贺客盈门了。
赵斜阳示意轿夫先将楚灵和若儿的轿子停在一旁,他跃下马匹,走近楚灵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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