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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棠千娇百媚,快如江上飞鱼,利如四九寒粒。
小白公子急急低吼一声,双目圆睁,未及思量便伸出右手去,挡了那如刃如刺之花。
温热鲜血顺着手掌缓缓流下淌成小溪,海棠见血而凋,跌落地上。
苏唯闻见浓烈起来的血腥气,急惶惶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望不见,心中大急,伸出手去找小白公子的衣裳角。
“怎……怎么了?”小苏大夫压住“砰咚砰咚”的心儿跳,咽了口吐沫问。
“告诉你了没事儿。”
小白公子捏了捏他手,悠悠然说。
苏唯身子轻轻抖着,狠狠吸吸鼻子,“血……血的味道……”
“啊哦,是我拍死了一只入秋的大蚊子。”
“哈?”
话音落,花香隐。
趴在桌子前面的小童回过身来,深深盯着小白公子。昨日里黑亮的大眼睛,幻化出诡异的淡淡血色,内里所藏绝非街市上仍旧缠着爹爹娘亲买糖的孩童所有。
“睡醒了?”小白公子问。
那小童直起身来,天真一笑,点点头。
他点头瞬间,满屋的深绿粗壮花藤又纷纷骚动起来,枝叶皆张牙舞爪,蠢蠢欲动。枝蔓上花朵乍然而开,姹紫嫣红,层层叠叠翕动柔软花瓣。
一股血腥气吞吐蔓延开来。
小白公子暗暗心惊,抬起右手,用舌头舔了一舔伤口,舌尖一股异常甜蜜的味道,下一刻却麻痹非常,使唇舌微微僵硬。
“嗯?”他皱皱眉。
小童背着手站在镜子前面,微微侧头看着小白公子:“醉海棠的味道好不好?”
小白公子再舔舔,弯了一双杏仁儿眼,嘴角儿挂了丝儿轻蔑,“不过如此。”他曲起食指指节儿刮刮苏唯侧脸颊,“怎么都比不上这人酿的桂花酒。”
苏唯愣了愣,怪这顽皮讨厌大山猫公子什么时候都不忘打趣自己,脸红了红。
“我不是请道士哥哥来喝酒的。”小童缓缓走到那面无影铜镜前,轻轻摸了摸盘枝绕凤的框儿,双眼含笑,人如春花,“你说,花儿开的时候,就帮我请我爹爹回来。这不,花全开了。”
听他指令,所有花儿花藤腾空而起,刹那间一朵朵汹汹而来。
小白公子伸手进衣襟,掏出那把白折扇,悠悠然挡来挡去。疾风随扇骤起,无数海棠花儿卷入其中,化作零落碎红花雨,铺了满地。
“大……大花,怎么了?”苏唯鼻子尖儿划过一片花瓣。
小白公子伸出指尖儿,捻了最后落下的一朵粉嫩海棠,“你不是喜欢花?我摘了花儿送你。”说着调皮地要插到苏唯鬓侧。
苏唯觉察他心思,侧了头跟他别扭。好半天才想起这是在人前……还是个小娃娃……非……非礼勿视……那个是非……非礼勿做吧。
“嘻嘻嘻。”看着满地残红,小童脸色却愈发白皙透明。他跳上妆台,双手双脚掩在火红的宽袖大袍里,晃来晃去,更显瘦瘦小小。捂着嘴轻轻笑起来,“大花?道士哥哥,你的名儿真好听。”
小白公子眸子泛起淡淡金芒,捏着折扇的手指略微僵了僵,指了指自己,指指苏唯,“我,白秋池。
大花只有他能叫。”再指了指那镜子。“哎,我也是头次看见这么怪的花妖,海棠花妖不都是美人儿么?”
最后那扇子指向了紧闭的窗扇,“啪啦”,
小童被强烈阳光追着,急忙躲开,刹那间脸色更白,细瘦身子微微摇晃如不禁风过,倒晃出几分缠绵风情。
“谁说的?”
几人闻声回头——
橐驼站在门边,手里端着小巧描金茶杯茶壶,举步进得屋来。
“我家解语才是独一无二。”弓着背的橐驼将一只只小杯子放在桌上,一一倒了茶出来,几枚细碎茶针载沉载浮,扎破静水。
破出了袅袅茶香盖了血气,苏唯鼻端云开雾散。
两朵小小红晕炸开,散在小小解语苍白的面颊上,奶白院墙旁开了两朵浓海棠。
头低下来,长长密密睫毛垂下来,欲说还羞。
小白公子将苏唯安顿到张软绵绵大椅子里,端起个茶碗,吹吹,塞进好奇地吸鼻子的他手里面。“呐,喝茶。当然,这世上怎有爹爹看自己的孩儿不顺眼的。”
橐驼叹口气,一伸腰,“喀拉拉”一阵儿骨头响,背上的大包袱掉了下来。
所有皱褶都平顺开来,好似张裁缝用木尺子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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