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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敌是何人？”云逍冷声道。

“叫张……张什么来着，我不太记得了，有次在仙珍楼喝酒，李青师兄说到过这件事，只是当时我也喝得头昏脑胀，没记下来。”李刚抚额半响，仍是想不起来。

云逍皱眉思索起来，张姓……好像百经楼姓张的不少。但以李云海的身份，能明着跟他敌对的人还真找不出来。即便是有百经楼的楼主罩着，可人李云海的爹还有个当长老的师父。这就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张……难道是……他？

云逍忽然想起来一个人，这人就是张敬之。

张敬之曾经带云逍去过千妖穴的第二层，那时云逍听闻考核的消息，前去千妖穴，预备了解一下情况，偶遇张敬之。到第二层之后，张敬之取得了青木果。然而这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在出洞口一刹那，二人遭到神秘人的暗算，若非云逍机警，祭出逃命符令，他和张敬之想必早就死在那了。

这个袭击他们的人极有可能是李云海。

而且，也许就是他们遇到过的一个人。张敬之在见到他时，曾和他打过招呼，两人显得并不和睦，似有仇隙。

那人就是李云海吗？

云逍不敢确定。也不需要确定。他已经知道了是谁想要杀他。

云逍把目光重新投向李刚，缓缓道：“你说的这个人，可是叫张敬之？”

李刚闻言，回想了一阵：“对对对！就是张敬之。我想起来了，确实是一个叫张敬之的人，李青师兄说过，张敬之是李云海唯一的死敌，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云逍点了点头，觉得没什么要问的了，便站起身来，一把剑握在手中。

这把剑出现的刹那，李刚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知道，他要死了。应该就是死在这把剑下。他本来以为他不怕死，然而当死亡露出它可怖面孔的一瞬间，李刚觉得还是活着好。但他活不到明天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这话时，云逍没有半点不忍。这里是中原。一个极端现实和残忍的地方，而且他也没有理由放过一个把自己逼入死境的敌人。

李刚眨巴了一下嘴，他的双唇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干燥起来，显得有些发白，一些翻起的皮如同被火烘烤过的泥土般裂开了。

“我……其实你不该这么恨我，不是我要杀你，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你可以封印我的部分神识，抹去我的这一段记忆，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你没死的消息被透露出去。我只是一个卒子，一天走狗，真正要杀你的人是李云海。”

这是李刚的垂死挣扎，他不是不知道云逍的杀意有多么强烈，只是生的希望若是有万分之一，那么放弃便是可耻的。

云逍笑了。

笑得很温和，然而看在李刚眼里，却是那么地诡异。

“我不该恨你？不该杀你？你说不是你要杀我？你怎么可以说不是你要杀我？你和你的同伙，把我逼到那个地方，不就是想让我死吗？现在我活着回来了，你却说不是你要杀我。好了，你自欺欺人，但我不会欺你，我说要杀你，你就会死。”

云逍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红光，李刚的话让他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重新又燃烧了起来，猛烈地燃烧了起来，以至于他的两颗眼球都布满了血丝，一点点黑色自开始血丝末端蔓延出来。

“呼！”

意识到不对，云逍猛吸了几口气，再一次性呼出来。

他握剑的手抬了起来。

李刚的眼睛一瞬间就瞪大到了极点，仿佛要突出来一般。

一道寒光倏忽而至，照亮了李刚渐渐苍白的面孔……

三天后，百经楼前。

“张平师兄。”

“云师弟？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忙乎什么去了？”张平正想着事情，忽然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唤自己，转头一看，却是云逍来了，想起这云逍背后的任紫烟，张平说话时的笑容又添了几分。

云逍淡淡一笑，走上前去，道：“前几日不是有个考核么？我被点了名，去参加考核去了。”

张平闻言，打量了一番云逍，惊道：“哎呀！云师弟，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受伤了？打不打紧的？要不要师兄我帮你弄几颗疗伤药来？”

云逍抬手摸了下脸，那几道暗痕虽然淡了不少，但看起来还是很明显，见张平如此热情，他也不好拒绝，有时候，欠人情也是拉拢关系的不错方法，遂拱手道：“那就麻烦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