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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愤怒的停了下来,高声吼道:“怎么了?”
黄锦在外面期期艾艾的开口:“张大人,张大人病殁了。”
朱厚熜犹如被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再大的热情都被浇灭了,马上要起来。曹洛莹不知道朝堂上面的情况,但看他这样也知道事态严重,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马上坐起来帮他整理衣服。
朱厚熜匆匆离去,徒留曹洛莹做在床上沉思,怎么又是张大人?好像很久以前她跟皇上也被一位张大人打断过这事。
☆、第50章
朱厚熜步履匆匆的一出万安宫就看见跪在地上的陆炳。也没看他径直的上了御撵,黄锦站在御撵旁边唱和的时候对陆炳招了招手。
陆炳抹了把脸立刻起来;跟在后面一起去了乾清宫。
朱厚熜一进去来不及落座就问:“怎么回事?”
陆炳也是正准备休息的时候接到了加急信件;他知道皇上对此事的重视,专门派了得力助手锦衣卫千户刘昂去请张璁;本来就等着将他接回来,帮皇上追尊爹了;结果竟然收到了张璁病殁的消息。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搁直接进了宫。
此时听了皇上的问话直接将刘昂的信件和一起寄过来的密封卷递了上去。
朱厚熜拿着已经打开的信件一目十行,看到张璁在北上的途中旧疾复发最终没有熬过去,感觉有些悲凉,好歹也是从他年少时就站在他身边的大臣了,即便他曾经因为他结党一事恼怒过也打压过,此时对他的不满也都消散了。朱厚熜拿着信件久久不语。
陆柄跪在安静的大殿中纹丝不动,觉得十分后悔;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当时就应该亲自跑一趟的;哪还会像现在一样被动。
朱厚熜脑子放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目光移向桌上的密封的竹筒,揭开封在上面的红泥,打开是卷成一卷的丝帛。朱厚熜将它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正典礼第八疏》,引经据典逻辑严密,为他追尊父亲为帝一事进行论证。朱厚熜没有感觉到应有的喜悦,唯于对张璁的悼念。
要知道张璁的《正典礼第一疏》就是帮他对付杨廷和保住自己爹的,后面又陆续好几封奏疏从分开天地祭祀仪式,到改变对孔圣人的祭祀;在到后面更改科举制度等等,无不契合他的心思,便是结党营一事,他其实也清楚,张璁并不是为了贪没徇私,而是为了推进各项改革减小阻力。
朱厚熜越想越难过,一个人呆坐了半响才吩咐黄锦为自己准备笔墨,亲自写下圣旨,追封张璁为太师,谥文忠。
停笔之后才看向跪了半天的陆炳:“你去亲自督办葬礼,不得在出现任何差池。”
第二日一上朝,朱厚熜就让人宣读了圣旨,满朝文武大部分都曾与他公事,听了之后都颇为伤感。紧接着皇上就让人念了张璁的最后一封奏疏,下面的人都有一种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感觉,但没人觉得意外。张璁此人还窝在南京的时候就敢跟当时的首辅杨廷和对着干,后来自己当上了首辅就冒天下之大不韪要求将降孔老夫子的谥号,一时之间真是被所有的读书人戳着脊梁骂,此后不仅不收手,还变本加厉从科举到赋税都要进行变革,当真是叛经离道!
他们能成天在皇上面前念叨此时不可,能盯住严嵩不让他乱来,但不能到地下去跟张璁辩论啊。而且朱厚熜快刀斩乱麻也没给他们回去翻阅典籍驳斥张璁奏疏的机会,当下就发旨按照次奏疏来。
大局已定。
朱厚熜当即将奏疏发给礼部,让他们按着上面的来。
曹洛莹原本以为皇上这次定会像上次那个张大人生病时一样一段时间不会踏足后宫了,没想到晚上的时候他就过来了。曹洛莹迅速交代了下去,公主在自己房间用膳,她和皇子两人今日就不要抱过来了。然后起身出门迎驾。看着下了御撵的皇上神色不大好的样子,庆幸自己提前吩咐了下去。
朱厚熜往常看着她出来迎接都是满脸笑意的牵着她进屋,今天独自率先走了进去。曹洛莹马上跟上去。春华和冬雪忧心的要跟进去伺候,被黄锦拦在了外面,只能干着急的看着紧闭的门。
冬雪祈求的望向黄锦:“黄督主……”
黄锦在心中点头觉得二人倒也算是忠心,但没搭理她们。
冬雪刚刚那句话就用完了全身的勇气,此时和春华对望了一下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朱厚熜进去之后朝曹洛莹招了招手,在她靠近自己之后紧紧的保住了她,将头埋在了她的怀中。曹洛莹犹豫了一下,也环住了他,像他往日里安慰自己时一样,一只手轻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