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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真让人发笑,我不知她怎会有那古怪的想法,我衣着整洁地与她缠绵,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随后她就跌倒到了床上,那只黑色的蝴蝶栖息在雪白的床单上,情yu挟着源源不断的亲吻在我们的身体内燃烧,她喘不过气来了,像只筋疲力尽的小鸟。
眼前冬子的生日晚会渐渐热烈起来,富丽堂皇的酒吧流光溢彩,头顶上是灯光的的幻影,脚底下是滑溜溜像肌肤似的地板。跟冬子和郑明像是连体婴儿那样,玫并没和我坐在一起,甚至整个夜晚她也没有向我正眼看一下。我不知跟她们一起来的女友是何方神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里面至少有谁使她不敢轻易放纵声色。
酒越喝越多,使人的小腹胀得难受,我起身往卫生间那里。舒坦地放出了一泡尿,却听到隔壁的格子有男女稍微说话的声音,会所的卫生间男女不分,但也决不会放肆到男女合用的程度。“你快点,让我飞,等下我还要上场。”是女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激动。我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到这里寻欢作乐的人根本不用找到这种地方,酒店里有的是客房,而且清静整洁,更有一张足够让两个人随便翻滚的大床。
那边的男女在一个神秘之所弄出种种令人魂不守舍的声音,声音是蛊惑人心的,压抑、执着。我被一阵希奇的燥动弄得坐立不安,我想走开,却又鬼使神差地钉在那里。四处打量,也许墙根上那扇窗户能够窥探到,只是太高了。我轻便无声地踩上马桶,目光穿过气窗的玻璃,下面却是一副足以让人心跳喘不过气来的景致。从摇摆的脑袋我认出了男的是阿杰,女的头发半遮着脸,她往返展动着柔软的腰,不住地轻叹着,她的臀部摇曳如同筛糠。
我屏住声息地从马桶下来,身体依附着墙根平静的心跳,那边也快到了紧要关头,能听见那女的尖厉地、憋着嗓子压得低低叫唤,等他们打开门出来时,脸上挂着暖洋洋而倦怠万分的表情,像两条热带鱼一样在洗手间穿过。那女的让我惊骇,像她那种身份的女人,也只能在这肮脏黑暗的卫生间里跟男人成其好事。
正文 第169章 使命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如梦初醒地睁开了眼睛,她用肋支起了身子注视着我的脸,脉脉含情地用手搔动我的头发,然后从我的头发、额门、鼻梁、嘴唇、下腭开始,自上而下吻了又吻。床上雪白的被单皱巴巴的,枕头套也湿漉漉让人不适,其实我们两人的身上也没干透,一绺头发贴附在她的额头上,后面的乱蓬蓬像是一堆乱草。杂乱无章地披在她白里泛青的肩膀上,因为是湿了的缘由,那头发就如了一束一束微细的黑色钢丝,岿然静默在半空的灯光里。她的脸色依然地白皙和细润,可那细润白皙里,和她的肩头一样泛着淡淡的青色。
我浑然忘却了自己的使命,倒像是双方的位置颠倒了一样。
我不知她什么时候离开,我睁开眼时,房间里似乎恢复了原貌,床上看着也没怎么混乱不堪,我的衣物折叠得有棱有角放在椅子上。从卫生间放了水归来时,发现床底下飞落的纸张,拿到手里,却是一张出口服装的报关清单,我回忆起昨晚我刚进来时,她倚在床上看文件的样子,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丢落的。我对英文一知半解,但对英文的印刷体却毕恭毕敬,它不同于红头文件、公章之类我可以置若罔闻,我清楚外国佬向来苛刻,要是耽误了,不定一笔生意就这样泡汤了。穿上衣服的时候,我发现裤袋里有一沓钞票,拿出来一数整整十张百元大钞,想必是她偷偷放进我的裤袋里的,这笔钱对我无异是不小的收入,有如雪中送炭一样。
这人还是不错的,但我竟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更别说电话或取系地址,该怎么归回她遗落的东西,我拨打了冬子的手机,关着了,这个时候他是肯定还没起床,而且身边一定不乏女人。从酒店出来,街道上已开始热闹起来了,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忙碌的人们,昨晚的倦意挥之不去,上班的人多有眼袋。眼见离张燕的公寓不远,我看只好求助她了。揿响了门呤,隔了好久才见她睡眼松松地开了门,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发问:“你怎么来了。”显然她不打算让我进去,我在铁门外高高地亮出一束鲜花,她这才将外面的铁门开了,我跟在她的后边,在客厅里,我发现本来摆放着的花瓶已插上了一簇怒放的玫瑰。她神色有些慌张地把卧室的门关上,我发现门口的鞋柜里有一双男人的鞋子,我把我带的花束随便地扔放到桌上。
“这么早就来,不是来要劳务费吧。”她冷漠地说,显然冬子已告诉了她昨晚我的所为。不是,我把那报关单的事向她说了,并把口袋里那千元也如实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