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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谁找我,让我看看谁找我,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我不接我不接我就不接你电话,我就不接电话不接电话不接你电话”一阵非主流的手机铃声从我另一侧的口袋里传了出来。
“咦,你这是什么铃声”四大爷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我的手机铃声不是这个啊,怎么突然成这么一个铃声了”我有些尴尬,摸出手机一看,是同村的大伟给我打来的。
“原野,今晚上来俺家喝酒啊,一年捞不着见一回,今天怎么也得多喝几瓶”。
我挂了电话,对四大爷说:“大爷,天黑了,人家叫我去喝酒呢,我先回去了啊,有空再找你耍”
四大爷有些不舍地点点头:“嗯,你们年轻人在一块有话说,人家都叫你了,快去吧”
我转身要走,突然想起石头上还有我的指北针,就回身去拿,结果拿到手的时候,我开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指北针的指针顺时针旋转了大约45度!指针北方竟然指向了东方!
我越来越意识到,这条沟、这块石头一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这时由不得我多想,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是大伟催我赶快过去的短信。
我告别四大爷,向大伟家走去。
菜很丰盛,但吊不起我的胃口;酒很廉价,却勾引着我的味蕾。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跟大伟在一起喝酒,是永远不嫌酒多的。
我俩同龄,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相似的家庭情况使得我俩友情更加贴近:我有一个残疾的姐姐,他有一个残疾的弟弟。
谈生活、谈家庭、忆童年……酒至半酣,聊到了童年的小伙伴们,我突然想起了南村的幸福,就问大伟:“幸福死了?”
“是啊,叫车撞死了”大伟说。
“好好的,说没就没了,唉”我感到一阵忧伤,“怎么出的车祸啊,在哪里撞死的?”
“在潍坊,他在那里打工,听着说是回家的时候跟他娘吵了一架,赌气走的,结果到了潍坊就出事了”大伟的表情有些纠结,“怪的是,他不是跟他娘打仗嘛,临走的时候跟他娘说了一句‘我再也不回来了’
,结果真回不来了”
“哎呀,这真是一语成谶啊”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夜里十点了,一人一捆啤酒下肚,我开始头晕目眩,自己感觉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喝多了。
告别了大伟,我回家一头扎到床上,头很晕,但因为酒精的刺激,大脑还处于兴奋状态,想睡睡不着,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幸福。
幸福比我小三岁,他去世的时候,刚刚22岁。
印象里,幸福是在同学们的歧视中长大的。因为他家里很穷,他长得还很黑,更重要的是,他的左手上长了六个手指头。
小时候,大家都不叫他的名字,在别人的口中,他的名字叫“六指子”。
幸福有一个姐姐,幸福家有多穷呢?他家穷得连一间草房都没有。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他们一家就住在幼儿园门前两间破旧的土屋里………这两间土屋,是大队里无偿提供给他们的。
那时农村的幼儿园,不像现在的幼儿园一样,是社会上的敏感话题,安保更是重中之重。那时的村庄幼儿园,就是孩子们的幼儿园,虽然有大门,但似乎从没有起过大门的作用。
幸福因为家住在幼儿园门口,因此常常到幼儿园里玩。我们这些大孩子常常捉弄他。
有一次,幸福不知道从哪借来一辆脚蹬小三轮,高兴得蹬着进了我们的幼儿园,他兴奋地蹬着三轮车转来转去,脸上满是难得的笑容。
幼儿园里的“小霸王”看见幸福,一脚踹向幸福,幸福连人带车翻进草丛里,幸福哇哇哭着,拖着小三轮走了。
但第二天,幸福又蹬着小三轮来了,他似乎忘记了昨天的伤痛,忘情地跟我们这些大孩子玩起来。这时有一个调皮的小孩指着一棵柿子树对幸福说:“幸福,那里有人拉了屎,你把它拿走”
我们这些孩子也都笑着起哄,纷纷嚷着让幸福把树下的粪便拿走。
那时的幸福,大概只有三岁。不谙世事的他在我们的怂恿下,蹬着小三轮来到那棵柿子树下,拿起两块粪块,带到园外了。
他完成了我们交的“任务”,高兴地又回来了,这时我们更加放肆地围着他叫着笑着:“幸福傻,幸福不嫌脏,那边还有好几块屎,你把它都拿走吧”
幸福虽然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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