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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霞,以致生出了许多事,前文均已表过,此处不赘。
吕麟此际,躺在船中,将离家後一切,全都细细想了一遍,心中乱得一点头绪都没有。
同时,他因兴韩玉霞在塔中相斗,身受重伤,全身瘢痛难当,不自由主,呻吟起来。
他一出声呻吟,那胖子又探头进舱来,笑道:「小娃子,看你在虎丘塔中的情景,倒像是一条硬汉,为什麽此际又哼哼唧唧,忍不住痛?」
吕麟面上一红,道:「胖大叔,你们虽然将我救到了这,但是我这伤,不知好得了好不了?」胖子『哈哈』一笑,道:「废话。」
吕麟倒给他斥得莫明甚妙,正想再问时,只听得胖子又道:「我们弟兄七人,虽无通天彻地之能,但如果连你这点伤都治不好,还做什麽人?」
吕麟这才放心,刚想讲话,已然听得湖岸有人,放声高歌,唱道:「昔有竹林称七贤,醉卧观天笑人间,今有竹林称七仙,游戏叁昧逍遥天。君可知:迷则乐境为苦海,悟则苦海为乐境,苦乐无一境,迷悟非两心!」
一个人高歌,还有几个人和着拍子,加着『 』的草鞋之声,不一会,便由远而近,吕麟听出歌词瓢逸无比,心知是竹林七仙中的其馀六人到了。但是他躺在舱中,却无法起身看视。
又听得歌声既毕,一人道:「大哥,各种伤药,俱已备齐,只等你煎药了!」
那胖子应声道:「你们还不上船来,在岸上等什麽?」
仍是那人道:「我们在虎丘塔上,等得那个主儿,今晚要到此处来找我们,我们难道不要预备一番麽?」胖子笑道:「如今红日高照,却为夜来的事,忧心作甚,还不快上船来,共谋一醉?」
接着,又另有人『哈哈』大笑,道:「好了你接住了,这是上好的女儿红。」『噗』地一声,像是有什麽东西,向船上抛来一样。
吕麟在舱中,听得他们相互之间的对答,只觉得清逸无比,令人烦恼顿消,比诸在那个山洞之中,和虎丘塔上,那种神秘莫测,惊心动魄的境地,不啻天渊,心底深处,不禁生出了羡慕之感,强忍住身上的疼痛,硬撑了起来,扶着桌椅,来到了舱口,向外看去,只见岸上高高矮矮,站着六个人。
那六个人,全都是神态飘逸,有出尘之概,那胖子捧住了一只老大的朱红葫芦,正在『咕嘟』、『咕嘟』地大口喝酒。
吕麟才一露面,便有人发现,道:「小娃子,你不养伤,却乱动作甚?」
那人一面说,一面信步走上船来。也人在岸上,那船虽然停在湖边,但是离岸,也有七八尺的距离,可是那人既不纵跃,也不飞窜,一抬腿,像是负手闲步一样,已然到了船上。
一到了船上,手一探,便将吕麟,从舱中提了出来,吕麟只觉周身疼痛无比,可是他却咬累了牙关,一声不出,那面色当然是难看到了极点。
吕麟用心看那人时,只见那人,书生打扮,一领青衫,已然旧得发白,手一松,『砰』
地一声,又将吕麟,抛在甲板上。
这一抛,那人虽然未曾用力,可是在吕麟来说,却是奇痛攻心,像是四肢百骸,完全都要散了开来一样,眼前金星乱迸,几乎痛昏了过去!
如果吕麟不是知道,自己在虎丘塔中,处於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就是这七个人,将自己救来此间的,当真以为那书生要来害死自己了。
可是,他虽然明知竹林七仙,不会救了自己,再害自己,但对於那书生的行动,却仍是莫名甚妙,他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一声不发。
那书生面带笑容,道:「小娃子确是硬得可以,难得!难得!」
一面说,一面足尖一挑,又将吕麟,挑起了叁尺高下来。
他一将吕麟以足尖挑起之後,却并不伸手去接,反倒身子,向後一退,吕麟不由得大惊失声,暗忖这一下再跌到甲板上,那疼痛还能禁受得起麽?正想强一扭身子,使力站定时,忽然听得岸上五人,齐声道:「小娃子别乱动,忍得痛时,是你的造化到了!」
吕麟心中一动,便不再硬动,扎手扎脚,『砰』地一声,又摔倒在甲板上。
这一下,比上次摔得更重,更痛!
吕麟虽然绝对不愿出声,可是一阵剧痛袭到,他也不禁双泪直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那书生笑了一下,伸手在怀中一探,手中便已然多了一管长达尺许,紫竹为 的毛笔来。
那一管毛笔,毫长寸许,看来极是柔软,再一取出,便对着吕麟的面上,疾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