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页)
其实,独孤皇后之所以限制文帝有同父异母之子,也是出于提防异母之子夺位争权的考虑。
独孤皇后不只是管住皇夫不近二色,为了国家利益,她还强力干涉儿子和大臣们的感情生活。独孤皇后为太子杨勇选定了元氏之女为太子妃,按照仪制另立云氏之女为昭训。元妃生性温婉贤淑,端庄有礼,独孤皇后认为她十分适合将来母仪天下,因而对她颇为器重;云昭训却是一个活泼乖巧的女子,相貌俏丽,楚楚动人,相比之下,独孤皇后嫌她失于轻优,立她为昭训本有些勉强,按她的意思是让太子尽量少接近云氏。然而,太子的情感与母亲的心意不同,他对元妃更多的是敬重,而对云昭训却十分宠爱,因此,平时多半是与云氏缠绵一处。对此,独孤皇后听到风声后,心中大为不悦。
这里,杨勇的弟弟晋王杨广正好乘虚而入,他故意装出一副节俭仁孝、不好声色的样子,广泛结交大臣,处处讨好母后。独孤皇后见杨广努力按自己的要求行事,心中自然十分喜欢,她对隋文帝说:“广儿大孝,每听到我们派遣的使节到他的守地,他必定出城恭迎;每次谈到远离朝廷、父母,他都悲泣伤感;他的新婚王妃也可怜得很,广儿忙于政务根本无暇顾及她,我派使婢前在探视。王妃萧氏常常只能和她们同寝共食,哪里象勇儿与云氏,终日设宴取乐。勇儿真是亲近了小人啊!”由于杨广的有意图谋和独孤皇后的评价,杨勇的太子地位变得岌岌可危了。
事情不凑巧,由于太子处境困窘,心存大志的元妃为他担心焦虑,偏偏太子自己却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终于导致元氏悒郁成疾,抱憾离开了人世。昭训云氏是一个不甚操心政事的女子,她醉心于儿女之情,这种性格很讨杨勇的欢心,两人卿卿我我,形影不离,就在元妃死后不久,云昭训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小王子。本来元妃的死就让独孤皇后耿耿于怀,如今太子又违反了她所订下的规矩——“后庭有之,皆不育之,示无私宠”。因此,偏妃生子成了太子杨勇的罪孽,使皇后对他大为不满。
这时,正好晋王杨广由他的守地杨州入京晋见母后。心怀叵测的他在独孤皇后面前暗暗挑拨道:“太子对儿存有异心,屡次派人刺杀为儿,让儿十分惊恐。”独孤皇后本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稍微理智些就不可能轻信杨广的惑言,但因为她已对杨勇产生了很深的成见,所以不加思索地就听信了杨广的一面之辞。怜爱和气愤的情绪一齐涌上她的心头,于是坦白地对杨广说明了她的心意:“勇儿已不成器,抛开正室,专宠云氏,有我在他尚且敢欺负你们兄弟,倘若他成天子之后,太子竞是庶出,你们兄弟还得向云氏俯首称臣,讨得生路啊!”
事情到了这种田地,废除太子一事已毋庸置疑了,因此,在开皇二十年十月,隋文帝在独孤皇后主张下,以太子“情溺宠爱,失于至理,仁孝无闻,呢近小人”的罪名而将他废为庶人。一个月后,在独孤皇后的授意下,晋王杨广被立为太子。
管了儿子,独孤皇后还要管大臣。高踞是隋国的开国元老,而且与独孤皇后娘家有深厚的交情,本是德高望重,皇后的制度仍然也要对他生效。高照的原配夫人去世之后,身为相国的高踞心伤欲碎,曾忧伤地对独孤皇后说:“瑟弦骤断,唯斋居诵经而已。”此言曾深受皇后的赞叹。谁知不久之后,相国府中锣鼓喧天,传出相国庆祝爱妾生子的消息。隋文帝尚祝贺相国晚年得子,独孤皇后却火冒三丈,认为高照表里不一,表面上痛念亡妻,暗地里却宠爱小妾,竟致小妾生子。于是独孤皇后天天在枕边向文帝絮叨高赔的不是,文帝终于架不住皇后软硬兼施的请求,将当政二十年,功绩显赫的相国高明以“表里不一,不堪信任”之名,罢免了丞相之职,让他回乡养老去了。
过于严厉的压抑就容易造成逆反心理,虽然文帝出于国政之需的考虑,对独孤皇后严治内宫的种种制度表示认可和服从,但从他内心感受来说,对于这些清规戒律他早已苦恼和厌烦了。开皇二十一年秋天,独孤皇后偶染微疾,卧病中宫,隋文帝带了一个小太监散步来到宫中后花园纳凉。绕过鸩鹊楼,穿过临芳殿,信步走到了仁寿宫,忽然听到长廊的尽头响起了清脆的歌声,歌声唱道:“金井落梧桐,茱萸烧殿红;君王爱秋色,徘徊仁寿宫。”歌词分明是即兴创作的,有景有事,既符合眼前的情形,“君王爱秋色”一句又暗含文帝专意于已近秋岁之年的独孤皇后,无复他顾之意。文帝听了很来兴致,循声寻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着一身鲜艳秋装,斜依在廊边边唱边随意地卷弄珠帘,好一副闲雅生趣的秋艳图啊!这个少女是旧时叛官尉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