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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即便珠瑾晓得面前之人要对她不轨,亦明白他不仅是她的兄长,更是华国的皇帝。她却仍是忍不住埋藏在心底多时的情绪,在他怀中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恢复神智的珠瑾发觉身上的男子并未进行下去,不知何时已起了身。莫离在床边站着,见珠瑾平静下来,不禁嘲讽道,“朕还以为你有多坚强,也不过如此……”
珠瑾充耳未闻,只抬手拭了拭面上的泪水,恢复了往昔冷然的模样,“今日之事全是我一人的主意,皇上要杀要刮,我都悉听尊便,只望皇上莫要牵连无辜。”
无辜?
陪她一同逃走之人,再过八百年,也划不到无辜之列。
莫离勾唇冷笑道,“朕累了,你且先回去。明个儿朕自会去你帐字里,将未今日未成之事做完。”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珠瑾翻身下榻,随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便出了营帐。
凌冽的寒风迎面吹来,飞沙走砾,周边的帐子被吹得啪啪作响。然而,这些都不能入珠瑾的眼,唯一让她觉着触目惊心的是,数丈外被高高吊起的碧月。
她满身上下尽是伤痕,有些地方还在冉冉的流着血。火光的映衬下,碧月脸色惨白得触目惊心。
珠瑾走过去,跪在碧月下方,用肩膀撑起碧月的身子。
碧月见着珠瑾为自己踮脚,吃力的张了张嘴,她沙哑的声音刚出口便断断续续的散落在风中,“娘娘,您……奴婢很好,不用……”
珠瑾深吸口气,强撑着肩上的重量,“碧月,莫要逞强。既是决定一起逃走,不管成与不成,我们都理应同甘共苦。”
“娘娘,奴婢……”
“别说话,保持体力。”
碧月息了声,用力攀住捆绑手臂的绳子,为珠瑾减轻负担。珠瑾则是生怕碧月撑不住,不时稍稍抬高身子。
夜风呼啸,灯火掩映下的二人只顾担忧彼此安危,却不曾发现,黑暗中有三双眼睛将此幕尽收眼底。
当东方露出第一缕晨光,珠瑾勾了勾干裂的嘴唇,“碧月,天亮了……”
碧月瞧着下方摇摇欲坠的珠瑾,正待说话,却见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碧月焦急的张了张嘴,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来来往往的士兵数不胜数,却无人上前看一眼。
碧月拼尽全力却挣不脱麻绳的束缚,双腕的勒痕更深了几分,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瘦弱雪白的手臂流下,她却似是毫无痛觉仍然奋力挣扎着。
天色大亮时,多隆敖与宁古塔额尔赫来到莫离的大帐前。多隆敖冷然瞧了瞧二人,宁古塔欲要上前,却被多隆敖拦下了,“这是华帝的家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宁古塔面露不忍,“二王子,属下……”
这时进去通传的士兵出来了,“皇上请二王子进去。”
多隆敖瞧了宁古塔一眼,便随在那士兵身后进去了。宁古塔看了碧月几眼,终是转身疾步跟上多隆敖。
莫离请多隆敖入座后,便开始商讨攻城之法。论及一半,却听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莫离不禁颦了颦眉,多隆敖转眸瞧了瞧宁古塔,“你出去瞧瞧。”
宁古塔出得营帐,却见左右守门士兵正挡在一名倒在地上的女子身前。那女子身上尽是伤痕,鲜血淋漓的双腕上沾满了尘土。
宁古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便是月余前时常去驿馆寻他的温婉女子。他走过去,正欲扶她起来,却被她拉住了衣摆,“有劳宁古塔大人,为奴婢通传一声。”
她声若蚊呐,宁古塔却是如雷贯耳,他瞧着倒在不远处的女子,不禁暗忖:即便沦落至此,也仍是想着她吗?
宁古塔暗自苦笑,想起在梁国时的事儿。
昔日在明宣殿初见,他便对她心生好感。再见,她数度寻他,即便她是为了打探珠瑾的消息,却仍是让他越发情难自禁。他本就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之人,便同她摊了牌。那时的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答案无非两个,应或不应两种。
然而,最让宁古塔想不到的却是碧月当时所说的话,“公子是碧月最钦佩之人,堪称知己亦不为过。可碧月早已立下誓言,要守在主子身边一生。”
她前句话给他希望,后句话却又将他打入地狱。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可宁古塔却始终做不到对这个女子狠心,他俯身将她扶起来,而后转身进了帐篷。
宁古塔径自上前礼了一礼,通禀道,“华帝,碧月姑娘求见。”
莫离颦了颦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