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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3/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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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分子精神人格尊严的践踏和摧残。那是在1960年冬天饥饿的日子里,一次由杜高为小组打饭,恰好有一人没来,多余了两个窝窝头。杜高没有及时送回伙房,他有过吃掉它们的念头,但他又不敢吃。正在这时,管教干部发现了这两个没有退回的窝窝头,对他进行追问,他立即作了口头检查,但管教干部不罢手,又召开小组会,发动劳教犯对他进行批判,再责令他写出书面检查。在那个寒冷和饥饿的1960年的除夕之夜,监舍铁门外站着荷枪的警卫,杜高便在昏暗的灯光下,趴在炕沿上,一字一字地鞭挞自己的灵魂,坦白交代自己内心深处的犯罪苗头,批判自己的“可耻”“恶劣”“贪婪”,一直到“反人民”的阶级本性,再从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批判到剥削阶级的剥削意识——杜高用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的《检查》共有四页,前三页和小组会批判他的记录都收在李辉编的《一纸苍凉》中,第四页夹在我发现的这本档案里了。

在《一纸苍凉》中还有一些遗落的文稿,也在我收藏的这册档案里找到了。比如杜高写的两篇改造小结,《一纸苍凉》中只收录了小组会对小结的评论意见,没有小结的原件。巧的是这两篇长长的小结也订在我收藏的这册档案里了。

经过了漫长的劳教岁月的磨难,我们看到杜高的身体已受到严重的创伤。档案里保存了1966年农场医院的诊查单和病情报告两份资料。他那时已患有重病。到了1969年,他已经对自己的前途完全绝望了。在《又见昨天》中他曾说“我不再是我”,他已经失去了自我,在精神上已经死亡。

可是在这册档案里,我发现了一份1969年10月2日一位同他关系不错的难友揭发他的“反动言论”的材料,这是最后的一份材料,因为11月4日他就离开农场遣送回原籍了。这位难友这样写道:“杜高对我说:我们过去(解放前)等待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新时代来到了,但是现在我们又要等待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杜高先生看到这份材料后沉吟了许久。他对我说,时间过去了快四十年,当时是怎么说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这位难友写这篇揭发材料的动机,也猜想不出来了。但这是一句知心话,在那样一个严寒的时代氛围里,只能对信得过的朋友才会说的一句真话。也许那时候我们的内心深处确真闪动着一个朦胧的希望,祈盼着有一天能结束这个苦痛的年代,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也许正是这个希望支撑着我们活了过来。

我读完《又见昨天》后很受感动,便在澳洲华人电台连续播送了这本书。许多老年华人联系自己的经历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很多年轻人也纷纷要求重播。我把一盒录音带赠送杜高先生留作纪念。我请他为我写一张字带回澳洲。他笑着对我说,他不是书法家,字写得不好,从没有给人写过字。我一再要求他,只是作为纪念,他才答应了。

2007年2月9日,我回澳洲前去辞别杜高先生,并对他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录音访谈,准备在澳洲华人电台播出。和他的亲切会见和深入的交谈,都是我终生难忘的。

最叫我高兴的,是杜高先生把一幅已经装裱好的字送给我作纪念。我展开卷轴,读到了这样一段话:“前代知识分子的政治磨难和精神痛苦,必将唤起后代人追求思想自由和人格独立的现代民主。——有感于丽江先生收藏《杜高档案》的劳改卷册”。

我默默地诵读着,领略着它的深意。

2007年5月于澳洲

(原载《老照片》2007年第五十五辑)

李辉

①抗战时期,从上海等地转移到重庆的文化、戏剧、电影、美术、新闻界人士吴祖光、丁聪、吕恩、张正宇、张光宇、盛家伦、戴浩、高汾、高集等人没有落脚地,回国参加抗战的爱国华侨唐瑜为他们搭了一座竹结构简易房。周恩来指派夏衍经常去关照他们,他本人和郭沫若、徐冰等同志也常去探望他们。黄苗子、郁风自己有房住,也常去和这些“流浪者”吃住在一起。1943年1月,重庆《新华日报》纪念创刊五周年;举办文艺演出晚会。戏剧家欧阳山尊、李丽莲夫妇演出了解放区的著名歌剧《兄妹开荒》——勤劳的妹妹改造好了不爱劳动、有点“二流子”劲的哥哥。由于借住在唐瑜竹制简易房的文化人大多没有固定职业,过着近于流浪式的生活,对“二流子”一词又颇感新鲜而有趣,遂相互对称“二流子”。有一次,郭沫若又去看望他们,也说了句玩笑话:“我看你们这里就叫作‘二流堂’吧。”还随兴题了块匾。这便是“二流堂”的来历。

《一纸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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