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页)
“等我换下衣服。”他收回眼神,转身上楼。
我站在楼下,感觉舒缓的曲子都冒出了冷意,烦躁油然而生。
俺努力更呀努力
自从把小黑小蓝带回来后,我有时会在睡前听歌盯着他们,一直发呆到睡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后来发现这是个很好的治疗失眠的方法。
我和方苏进曾经讨论过怎么样才能忘记,最后得出结论,如果忘不掉,那就使劲想,想到吐,想到忘。
于是方苏进那阵子就疯了似的打听张珏在德国的消息,连德语都学了个入门,可是还是没忘掉。
他只是想忘了那个人,可是曾经的过往,曾经的苦与乐,都是忘不掉的东西。
即是现在,我和他在一起也还会提起,“想当年,”。想开了,我们会互相鄙视,哼,都是你害了我。
两个遗留在这里的人,还能相互记得,不是因为有多么深厚的友谊,只是一起走过,看过对方的风景。
风景,不过是一闪而过的眼前而已,对风景外的人来说顶多留下同情,可对于风景里的人,那无法保留的景象却刻入骨髓。
我会用蓝色的笔记本来记录,只是觉得,在那个年岁的自己,虽是有故作忧郁的嫌疑,但终究还是有失落,虽是有失落,但还是有一丝微甜。
或许那能够称得上是暧昧。
由一个偶然相遇,到误打误撞相识,几乎每个夜晚他出现在我身边以成习惯。固定的四人相处的时候,他也是自然而然站到我身边的那个,自然到,让我习惯性地以为,他就是我的。
习惯看他今天早上够不够精神,习惯观察他穿的袜子是白色还是灰色,习惯看他打了什么菜,习惯下晚自习的时候固定的时间看着他和我一起出教室门,习惯他慢悠悠地骑车在我左手边,习惯他自然地说再见。
其实只有那两年,那小暧昧,只有那两年而已。却承载了我所有可以牢记的微甜回忆。
那个年纪,暧昧总是纠缠着禁忌。我拼命压抑自己的感觉,表白这种东西,仿佛是个毒瘤,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看着张珏和方苏进平日里的样子,我也会想,如果我和付益扬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他会像方苏进心疼张珏那样心疼我吗?会为了我奋不顾身地做一切吗?
我想要知道答案,却没有那个胆量。其实,最想知道的答案,只是那一个。
他是喜欢我的吗?
我不敢说爱,只求一点喜欢。
喜欢和不喜欢,这两个答案在我心中犹如跷跷板一样总是在我心中起起伏伏。他会记得给我的车子上锁,透过窗台扔钥匙给我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让我总是觉得那里面都是我。我透过人群寻找他的身影,抓住时,总觉得那侧面也有浅浅的眼神飘过来。吃饭时,最后的餐盘总是被他端走收拾好。回家时,总是能感觉到他在身边替我挡着往来的车辆,挡走夜的黑暗。我死死地抓着这些,努力地想要抓住这些砝码,让我有勇气告诉自己,他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他却总是只在这个程度上游走,让我难以琢磨。我们的话题总是光明又光明,他的语气总是温柔但不深入。
有一次,方苏进他们班要和二部的一个班打篮球,张珏作为一个外班人不好意思,硬是拉了我去。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地看付益扬打球,虽然我知道他打得很好但是从来都没有真正好好的看过,总是隔着老远的距离远远地偷看几眼。我不是喜欢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喜欢给男生打球时助威的人,对付益扬当然更是不能。所以张珏抓了我,我反而心里有一丝感激。
那时候的自己,自然是别扭到了一定程度。明明看得满眼里都是他,却是硬要自己时不时转个眼神看看别的男生。平日里只觉得他是翩翩公子,这么温和怎么会如场上的这个人那么凌厉。他不像这个年纪的男生,打起球来动作只拼冲劲,球在他的手下非常有节奏,他的每个动作都很顺畅,仿佛整个身体都随着球在动,进攻时不是硬来,动作连连,连脚下都是节奏,一个一个闪过,最后一个自信的射篮。
那投篮后的欢呼声,让我觉得自己都在随之颤抖。
看他和方苏进爽朗地击掌,我想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
身边的女生们叫得激动,我却渐渐地在冷却,透过人群看他身边的女生向他递纸巾递水,看着他绅士的温柔笑脸接过来说谢谢,我突然绝望地想,原来他对谁都是这样。只是教养,无关情感。
砝码又重重地落在了另一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