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页)
我也绕到与玄儿相反方向,屏风的另一端。只见刚才离开客厅的年轻人——江南在那里。
“你在这里?江南。”玄儿走到他身边,“哈哈,难道你也被望和姨妈逮住了?她可不管是谁,就是……”
在屏风后面的墙角处,江南坐在地上,显得筋疲力尽,抬头来回看着我们,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颤动,喉咙处,传来呻吟声。他似乎还无法正常发音。
“没事吧?”玄儿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想拉他起来。江南动作迟钝,听话地站起来。
昏暗中,借助从百叶窗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能看到这年轻人的面容。也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他气色很差,脸色苍白不堪,头发蓬乱,眼光无神,额头和鼻头渗出点点汗珠。脸颊上还有汗水的痕迹……不,也许是泪痕。
“现在,你还是不要硬撑着。”玄儿放开江南的胳膊,说道,“想起什么没有?”
江南没有作答,隔了片刻,摇摇头。
“你还不能正常发声,对吗?——能走吗?江南君,你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在客厅休息。是不是觉得无聊,熬不住?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在宅子里转转。当然那是后话,你要先养好身体。好吗?”
年轻人缓缓地点着头,算是回答。他的脸还那么苍白,他的眼睛还那么无神。也许是稀稀拉拉长出了几根胡子,他的下巴看起来更尖。
窗外连绵的雨声被一阵沉闷的雷声所遮盖。今天,这是第一次听见雷声。我不禁身体僵直,与此同时,产生一种奇妙的心情。这个?瞬间的……
这个——这张脸似曾相识(究竟这个)……啊,但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又打雷了。”玄儿吐口气。嘟哝着,“这暴风雨何时是个尽头呀?”
第十四章 无音的键盘
1
我们在北馆一楼的沙龙室里,快到下午1点了。
玄儿牵着在东馆舞蹈房里茫然若失的江南,回到了客厅。当时,阿清已经走了,江南听话地躺在被褥上。虽然他没有主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但他那无神的目光、迟缓的行动……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切都没改观。
此后,我和玄儿来到北馆。在沙龙室里,我坐到沙发上后,接过玄儿递过来的水,润润干得冒火的喉咙,顺便把野口医生给的解酒药也一并吃了。我总算舒服一点,决定问问玄儿那一直盘绕在心中的疑问。但是——
我刚刚开口,沙龙室东边的图书室的门被打开,浦登征顺走了出来。或许他听到我们的声音了。
“蛭山死了。”
当玄儿告知蜂山的死讯时,浦登征顺的反应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他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摘下纤细的无边眼镜,皱着眉头。
“真可怜。”他嘟哝着,合好茶色睡袍,“虽说也没办法,但还是……”
玄儿紧紧地盯着对方那露出遗憾表情的脸部,然后缓缓地试探性地问道:“您还没听说?”
征顺有点纳闷,歪着脑袋:“听说什么?”
“您还没遇见鹤子、野口医生或者我爸?”
“我下楼后,就一直待在图书室。今天除了望和与阿清之外,还没碰见别人。”
“经过野口医生的检查,发现蛭山的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到4点之间。”停顿片刻,玄儿压低嗓门说,“死因不是昨天的重伤。”
“什么?”
征顺的反应很正常。但是如果有人问我——他那种似乎一无所知的表情不是伪装出来的?我无法很自信地肯定。
“什么意思?玄儿。有什么疑点吗?”征顺紧缩眉头,问道。
就在这时,微微传来八音盒的声响,这是西边游戏室里的那个自鸣钟报时的声响。那个《红色华尔兹》是那对双胞胎的妈妈美惟年轻时创作的曲调,听上去有点寂寥的感觉。
“蛭山——”玄儿开始回答起征顺的问题,声音压得比较低,“蛭山不是因为身负重伤而死的,他是被杀死的!他在自己睡的床上,被裤带勒死的。”
征顺顿时神色大变,不知说什么好。
“为什么会……没有弄错吧?”
“刚才我们近距离检查过,中也君也在。”说完,玄儿看看我。我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征顺表情凝重,来回看着我们两人,然后猛地摇摇头,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
“谁会干那样的……出于什么目的?”
“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报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