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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
“很多带盖子的黑罐。原则上,只有馆主才能下去,所以我没亲眼看过。”
“那里面呢?”我追间道,“罐子里有什么?”
“是分成小块储藏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
我又问了一次,但此时我好像己隐约猜到答案。我窥探着玄儿的表情,而他直接面对我的视线,嘴角慢慢浮现出笑容。
“是肉。”玄儿回答道,薄薄的嘴唇裂成新月形,“当然不是人鱼的肉。不是那种空想的东西,而是更加现实的肉。”
“什么的?”我喘息着,再次问,“是什么肉?”
我不由得用右手按住胸口。一个凄渗的声音在脑中翻滚——
“难道,难道……”
玄儿的笑容从嘴角扩展到脸颊,剧烈地扭曲着。刚才在“打不开的房间”里,述说左手腕上的“圣痕”时,他也曾露出同样的表情……
“我告诉你吧,中也君。”玄儿说,“罐子里面是达丽娅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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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隐约猜到,但我首先感到的,并非“果然如此”的恍然大悟,而是“怎么会”的巨大冲击。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也就是说至今为止让我绞尽脑汁的“肉”是达丽娅的肉。玄儿的曾外祖母浦登达丽娅……30年前死者的肉。而我在那晚的“宴会”上,被迫把它吃下去了。
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虽然按住胸口的手上加了力,但出人意外地没有想吐的感觉,相反有一种奇怪的麻痹感在体内扩散:并非生病的那种麻痹。怎么说好呢?对了,今年春天遇到玄而之后,现实感减弱、世界轮廓变模糊的奇怪感觉就一直纠缠着我。现在这种感觉进一步给身体带来了这种麻痹感。
“为什么?”我终于开口问,“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是达丽娅的遗愿。”玄儿回答。
——接受达丽娅热切的希望……
玄儿那从嘴角扩散到脸颊的笑容依然剧烈扭曲着。
——相信她的遗言……
“死后,将自己的肉体以某种形式保存、储藏起来,在每年忌日的晚上,大家共同分享。这是达丽娅本人对玄遥的命令。也是她自己将忌日定在9月24号,与生日同一天。”
我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那么,达丽娅夫人也是自杀?”
“不,不是的。”玄儿摇摇头,“因为自杀是我们浦登家最大的禁忌啊。”
“那么是病死?能准确预测日子吗?”
“也不是。”玄儿又摇摇头,“她不会病死的。”
“那么到底……” 我慌乱地将视线投向空中,玄儿淡淡地说起来。
“是被杀,被大家杀死的。”
“啊?”
“当时所有家里人在这个二楼卧室的床上……”
“怎么会这样……”
“说起当时的家人,有玄遥、卓藏、樱子、康娜、美惟、望和。估计当时望和姨妈还只有八岁。”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这也是达丽娅本人的指示。无人敢违抗。”
“……”
“杀了她之后,最大的问题是怎样保存她的肉。”玄儿不顾战栗的我,继续说下去,“当然,我们无法把30年前的死者的肉原样保,当时,在技术上还很难通过冷冻来长期保存。在隐瞒真相的情况下,关于保存、储藏的问题,好像还和畜产加工专家什么的探讨过。最终的方案是用盐来储藏。”
“用盐来储藏?”
“就是盐渍。”玄儿板着脸,“当盐分浓度超过10%,几乎所有的细菌都不能繁殖。腐烂是由微生物引起的。所以若能控制细菌繁殖,理论上可以长期保存几年、几十年。”
好像听过江户时代制作的梅干留存至今仍然能吃。梅干也是盐渍的,原理相同。
“尸体被肢解后,各部位的肉被切成适当大小,腌好。内脏和脑浆什么的也尽量全部用盐腌好,血液被收集,在充分干燥的基础上做成粉末。骨头也同样磨成粉末……我也不知道具体方法和详细顺序,不过基本如此。这些东西被分装进罐子里,储藏在为此建造的这个地下室中。关于宴会中的饭菜,除了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