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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就在楼梯旁边。
“在那边。”
鬼丸老嘶哑地说道,指指洗手间的门。那时,从其宽大的黑色袖口中露出一只干瘦的手,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但是光从手的外形,以及步伐等方面看,依旧很难判断这个老人的性别。瞬间 ;我觉得没必要弄清这个老人的性别,只要有这个人存在就可以了。
我上过厕所,洗了洗手。洗脸池附近没有镜子,我无法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虽然我没感到脸发烫,也不想呕吐,但觉得自己的脸色说不定苍白无比,和玄儿一样,眼睛充血。
从洗手间出来后,我借助着微弱烛光,独自回到走廊上……在尽头向左拐弯,一直走,然后向右拐弯,走到第二扇黑门处。
我朦胧地想想像着屋内的情景,握住门把手。然而,不知为何,把手转不动。我握着把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打不开。
上锁了?我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刚才我和鬼丸老离开房间后,有人把门锁起来了?明明知道我马上就回来,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玄儿!”我叫着,敲敲门,就在那时,屋外传来低沉的雷鸣声,“怎么回事?请开门。”
就在那时,一只手从旁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宽大的黑色袖口,土灰色、干瘦的手……是鬼丸老吗?
“请不要敲了。”嘶哑的声音回荡在昏暗中,“不是这里。”
我被弄得莫名其妙:“嗯?门打不开,所以我才敲的。”
“不是这里。”鬼丸老又重复一遍。
“但是——”
“这个房间可不能靠近呀。”
“但这里不是……”我依然糊涂,重新握住门把手。那黑色兜头帽下,满是褶子的嘴巴动了起来。
“您弄错楼层了,”这个老人正言厉色地说道,“宴会厅在二楼。”
“……啊?!”
尽管我醉得不轻,但也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傻事——竟然没有上楼。从洗手间出来后,我只是在走廊上,按照与来时相反的顺序,走了回来。这么说来,这个房间位于宴会厅的正下方。此时,我才意识到,现在面前的这扇门是单开的门,而宴会厅的那扇门则是双开门。
“请往这边走。”
“啊……对不起。”
鬼丸老转身,走向走廊,我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刚才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用的?”我问道,“为什么不能接近?难道有什么……”
“您是问我吗?”鬼丸老猛地停下脚步,反问道。
我暖昧地“嗯”了一声,这个老佣人背对着我,说了起来:“那扇门已经被锁了十几年,禁止任何人进入。”
锁了十几年?——“打不开的门”,“打不开的房间”之类的词组自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为什么会那样?”我随口问了一句。
“您是问我吗?”鬼丸老反问道。
“是的。”
“我必须回答吗?”
“这个……这个,是的。”我虽然喝醉了,意识朦胧,但反而难以抑制住好奇心,“那是什么房间?”
“过去,那曾是玄遥老爷的书房。”
“是浦登玄遥先生的……那里曾发生过什么?”
“我必须回答吗?”
“是的。”
“如果这样的话……”这个穿着黑衣的老佣人依然背对着我,淡淡地回答起问题,“那个屋子里曾发生过可怕的事情。18年前的9月24日——那天也是‘达丽娅之日’。”
“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呀?”
“玄遥老爷在那间书房里被杀害了。当天晚上,卓藏老爷在另一个房间里自杀了。从此,那个房间就被锁上,被封起来,是个让人忌讳的地方。”
7
我记不清当晚的宴会是何时结束的。
当我上过厕所回去后,烛光下的房间里依然飘散着不可思议的香味,浦登家族的人依然在墙上肖像画的俯瞰下,静静地吃着面包,喝着葡萄酒和汤。我又被灌了几杯酒,只要稍微动一下身体,使觉得天旋地转,耳中传来本不该有的嗫嚅声,混沌的大脑中交织着各种各样劲滑的线条,自问自答,不得要领。
我突然觉得身边的那个好友非常可怕;而忙着照顾妈+++那对畸形双胞胎姐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