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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看电视,似乎是完全将他们当成空气看待。
柯阳转头看到我,说:「三哥,你的三颗水煎包在厨房喔,还有豆浆……喔,还有,大哥出门前说他帮你预约了下午看诊,他下午没门诊,会再回来带你去医院。三哥你生病了?」
「一点小感冒。」我避重就轻说。
昨晚失眠的关系,我想了一个晚上,仍理不出为何会突然失忆的原因,只希望这次回来,能对失忆有所帮助。
闷头吃着水煎包,柯帆走进厨房装水,看了我一眼后,说:「怎么没见那个跟屁虫回来?」
现在家里头知道我失去短期三年记忆的人只有大哥,不是特意要隐瞒,只是说了对我的病情没有帮助,那不如别说,省着他们无谓的担心。
「他在家。」我说。
「哦,他还真舍得放你一个人回来。」我见柯帆笑着这么说。
我没说话,其实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只能这么轻巧带过。
不只大哥和柯帆,就连柯阳刚才也提起了项丞,说想再和他去钓鱼一次,听柯阳口气,似乎非常喜欢他。
项丞这家伙竟然这么懂得收买柯家人的心,不仅大哥站在他那边,柯帆、柯阳对他也抱持一定好感,他到底下了多少功夫在我家人身上?
我的心情沉了下来。
下午一点半,大哥开着他那辆新买的轿车回家,载我到医院。
大概是有先预约挂号的关系,不到一会儿工夫,就轮到我进去诊疗室内。
大哥认识的身心科医师是他的大学同学,进入后两个人先是寒暄聊天了几分钟后,那名医师才把视线放到我身上。
我瞄了眼名牌,是名叫赵诚轩的精神专科医师。
他的外貌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名字一般,一派气宇轩昂,文质彬彬,鼻梁上戴着无框的眼镜,他看着我,说:「柯念……嗯,这是你弟弟?」
「对,他的病情我在电话里大致和你提过了。」
赵医师点了点头,看着我,说:「我知道。柯绍说,你失去了近三年的记忆,不过周边朋友都还记得,是吗?」
「嗯。」我想了一下,又说:「差不多是这样。」
「是吗?」我见赵医师流利地转着原子笔,而后听他又问:「那,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人被你所遗忘?或者身上有没有出现伤痕?哪里不舒服之类的?」
我犹豫,在想着该不该说出关于项丞的事。
一旁沉默的大哥开口突然发言:「他忘了交往两年的情人。」
「大哥……」我随即看向大哥。
「说出来诚轩比较好判断你的疾病。」
赵医师沉吟后,又道:「那身体有不适地方吗?有些失忆的人是因为外部创伤所导致。」
「外部创伤是指……」
「只要是撞击到头部,都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形。」他耐心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但是我的头不会痛。」我说。
「那么我就会排除这项可能性。嗯,不如我详细说点吧,一般来说,失忆大致可分为三种,第一种是随着年纪增长,记忆逐渐退化,不过你还年轻,我会排除这项可能性,第二种,是外部撞击脑袋所引发的失忆,所以我等会儿会安排你去照个头部计算机断层检查看看,至于第三种,是心因性失忆症。」
「心因性——失忆?」
「对,心因性失忆,它是一种人体自我防卫机转所引发的失忆症,大部分的病人是因为承受不了过于强烈的打击伤害,将事件的内容意识抽离化,转移到潜意识当中,所以造成了近期短暂性的失忆,依你的情况,我不排除这项可能性。」
照完脑部计算机断层之后,检查报告短时间还不会下来,大哥先行一步载我回家而后再出门,晚上他还有门诊。
一路上我陷入思考当中。
依赵医师所言,我似乎是得了他所谓的心因性失忆症,我不禁纳闷会有什么事能打击到我甚至选择以失忆方式逃避问题?
我在心里先行将项丞排除,否认自己绝不可能因感情而钻牛角尖,更遑论是为了一个男人,我自认自己很坚强,坚强到足以抵抗任何打击。
脑袋乱糟糟的,当我还打算把今天的会谈整理一遍时,回过神已到家外庭院。
大哥和我一同下车,我疑惑问:「大哥,你不是还要值班?」
「时间还没到,先休息一会儿。」大哥说。
我「喔」了一声,跟着大哥一起进入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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