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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东西都齐备了,大家又踌躇起来,现在还是大白天里,就算他两人胆大包天,敢在白天放火行凶,却怎生能将引火的东西搬近土窑门外呢?窑里两名高手,只要出来一个,也够他们瞧的了,这却是一件最伤脑筋的问题。
裴仲谋和金旭东躲在城头隐蔽之处,苦思半晌,依然得不着良策,最后,金旭东说:
“如此看来,只有等到晚上再下手了,晚上,咱们可以悄悄将东西移近土窑附近,也不易被左宾他们发觉。”
裴仲谋道:“但是,马步春在三个时辰之内,就要返来,一旦他约了人回来,找不着咱们,岂不……”
金旭东笑道:“那再好没有了,他找不着咱们,一定会单独来这儿下手,反正他依仗着朋友的势力,不畏左宾,咱们正可坐山观虎斗,他要赢了,咱们现身分一杯羹,他要输了,算他倒霉,仍保影响不了咱们原定的计划。”
裴仲谋别无他计,也只好点头答应,于是,两人就隐伏在十来丈远一处破败城楼之中,暗地里监视着土窑中的动静。
但,才过了不久,却见土窑后门一开,从里面窜出一个黑大汉来,那大汉左手提着龚彪,右手提着李七,出了窑门,直向后面那条臭水沟走去。
裴仲谋等还当这黑汉子是“癞头泥鳅”钟英的手下,忙屏息静气,看他要把龚彪李七怎么办。
但见那黑大汉捉着两人,走到水沟旁边,喃喃咒骂道:“你奶奶的,留着你两个害人精也是没用,咱把你两个插在这儿,给你们师父和同伙的王八蛋做个表记,只要他们再敢来,咱照样儿治他们。”
说着,提起龚彪,头朝下,脚朝上,“卟”的一声,竟把一个人当作木棍地的倒插进臭水沟里,可怜那龚彪也不知是死了,还是穴道受制,动弹不得,被黑大汉笔直直地插在沟里,连哼也没有哼一声。
裴仲谋究竟和龚彪是师徒之份,眼睁睁看着爱徒被人家“倒栽葱”,却无法出手救援,暗地里只气得咬牙瞪目,拳头捏得紧紧的,似乎想要捏出水来似的。
黑大汉插了龚彪,又依样画葫芦,把飞鼠李七也插进水沟中,拍拍手,嘿嘿一笑,转身向土窑走回去。
他尚未走进窑门,突的窑门“依呀”一声又已打开,从里面又窜出一个头大身子矮的人来。
这人一出土窑,裴仲谋不觉浑身一震,惊呼出声:“咦!那不是缺德鬼方大头吗?他怎么也和左宾走到一条路去?”
惊归惊,奇归奇,裴仲谋方自讶然出声,金旭东连忙一巴掌闷住了他的嘴,低声道:
“嘘!你是怎么哪,窑里还有左宾和钟英呢,嚷些什么?”
赤发太岁刚住了嘴,那边方大头却嚷了起来:“喂,黑牛!快回来。咱们能谨慎该谨慎些,别在外面露了相,让人摸清楚这里就只咱们两个,麻烦可就来了,快回来吧!”
什么?就只你们两个?赤发太岁险些听得跳了起来。但他转念一想:别是这小子这故意引诱我们吧?他心里一阵乱跳,却终于按捺住自己,没有现身冲出来。
在他身边的金旭东何尝又不为这句话一惊,仔细回想昨夜提打狗棒追出土窑来的“癞头泥鳅”身材高低,不由使他恍然大悟,忙不迭一拉裴仲谋,叫道:“快截住这两个家伙,咱们上了当了!”
一声喝罢,身形已起,人在半空,描金扇已撤在手中,从城楼上拔身飞落地面,接连两个起落,业已赶到土窑前,金旭东是气极反笑,扇柄指着方大头道:“姓方的,你倒弄的好玄虚,连金某人也瞒过啦,现在没有旁的话说,不给金某人交待出左宾下落,今天少不得要多多得罪了。”
方大头正要回窑,见金旭东现身拦路,脸上铁青,机关业已败露,使回头埋怨黑牛,道:
“你看,叫你别向外跑吧?这下好啦,惹鬼上门,你自己去打发他吧,我可管不了。”
金旭东见他居然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大怒,厉声喝道:“姓方的,死到临头,还卖什么癫狂,金某人要叫你认识认识。”
说着,肩头微微一晃,人已欺近土窑之后,手中扇柄疾转,对准方大头“肩井”穴上猛箍了下来。
方大头也不回手,大脑袋一摆,让过金旭东的描金折扇,人却闪躲在黑牛背后,黑牛“哗啦”一声,从瞬间撤出一练子枪,抖手向金旭东劈面点到,骂道:“有种的别找矮子,咱黑牛接着你!”
金旭东描金扇是短兵器,只宜近身递招,不便远处相搏,扇身一拨,让过枪头,脚下疾转,又向黑牛近身欺到,左掌封住他的练子枪,右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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