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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门外两人只听屋内砰地一声,像是瓷盅砸桌的声音。又听叶红衣的笑声响起,“这才是嘛,身子是自己的,染公子能想明白是最好。红衣还真担心,非得有人耳边软语温存,一勺勺哄着求着地喂,公子才肯纡尊降贵呢……”话音未落,又听她突然“啊”地一声惨呼,狠狠道:“你少嚣张,不过就是一个娈童,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那叶红衣一头湿发淋漓,狼狈地以袖遮面地冲出。守卫二人拧头回看内里,见染尘背身而坐,桌上一盏空杯滚沿,溅水洒了一桌。两人识相的将房门掩上,静静等待着房内人毒发身亡。
从无尘居出来,一路疾步,饶是身子没有大好,喘息声声,还好此时正是午后闲暇时光,王府里也没有什么路人,走至王府后门,看门的小厮大概也偷懒去睡了午觉,染尘轻轻推开门,移身出去,像是久居笼中的鸟儿一样,深深的吸了口气。
无奈的看着身上这一袭红衣,摇头轻叹。转过身子,神情决绝的对着那扇朱红色门扉说道:“是你的王妃容不下我,不是我不信守诺言。”转念又一想,此次欧阳子恒若是得胜归来,而虞采萱又一举得男的话,吴王肯定龙颜大悦,说不定封了欧阳子恒做太子,那真可谓是三喜临门,自己又何必执念。纵然自己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娈童,只怕他日欧阳子恒登上了大宝,少不了有人拿自己做文章,污了欧阳子恒的名声。想到这里,竟然也渐渐释怀,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叶红衣此刻正静静的坐在房中,凝脂般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波澜,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眉形,勾画出她这双名动扬州的凤眼。曾几何时,只微微一笑,多少书生豪杰,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叶红衣笑了,笑的如此凄楚,笑的如此恬淡。她捧起桌面上那一盅人参汤,淡然的喝了下去。
午后的姑苏城莫名其妙的下起了倾盆的大雨,染尘一路漫无目的走着,离开了靖南王府,他竟然连一个去的地方也没有吗?雨淋湿了身上的衣物,湿答答的贴在他的身上,原本就纤瘦的他愈加显的单薄,暴雨突至,街上的人一哄而散,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雨幕中如行尸走肉一般。
“雨停了吗?”感觉到雨点没有刚才那般剧烈,染尘抬起低垂的头看着天,一把黄色的油纸伞挡住了他的视线。转过头,一个蓝衣的男子矗立在雨中,为他撑起这把油纸伞。
“你……”染尘愣了愣,湿滑的脸上多了两道泪痕,却看不见。身子绵软的倒下,蓝衣男子扔下手中的油纸伞,紧紧的将染尘失去意识的身体搂在了怀中。
“尘儿,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白冷星心痛看着怀中凄楚的人,稳稳的将他抱起,在雨帘中冲行
番外叶红衣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阳春三月,暖风微醺,瘦西湖一片碧波,河岸垂柳,妖娆多姿,装饰华丽的画舫在碧波荡漾中穿行,淫靡的丝竹声阵阵,笑意涟涟中,却有着说不尽,道不明的无奈。
笙歌荡漾,婉转悠扬,一曲相思,唱断多少路人愁肠。
一曲相思愁更长
半盏清酒无人尝
孤身辗转风尘间
笑看落霞吻残阳
山外青山楼外楼
多少豪杰江湖中
流风不敌温柔乡
芙蓉纱帐销魂长
我,姓叶,名红衣,是这瘦西湖边众多烟花女子中的一人,淡漠的笑靥,冰冷的眼神,是妈妈对我的教导,她说,红衣,你不需要曲意奉承,你不需要哗众取宠,你只需静静的坐在台上,纤指抚琴,便会有无数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因为,你有一双让世人惊叹的眼眸。红衣,你是我这二十年来,最得意的作品。
我只是一件作品,纵使貌比西子,纵才胜文姬,我只能充当一个工具,男人们用来取悦的工具而已,当然,我和其他的□是不一样的,他们要出卖的是身体,而我要出卖的是我的色相,还有琴艺。妈妈说,红衣,等你到了十八,我就帮你找个好人家,将你放出烟雨楼,这烟雨楼,已经多少年没有出过一个出人头地的人了。
出人头地?我吗?我不曾想过,其实在我的心里,从来都未敢奢望,会有一天离开这烟雨楼,从青楼出去的人,能有几个出人头地?
若为奴,一生为奴,若为妓,一生为妓。很多事情那么简单,可是很多人就是想不明白,就像妈妈,她当年若真的能离开风尘,就不会有今日的烟雨楼。
于是,我心甘情愿的在这烟雨楼当□,趁着年轻,拼了命的赚钱,若是老人,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