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晷宫立文站在床头,一双幽深的眼眸紧紧锁着了无生气的易丙辰,他怎么也不相信,曾经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此时竟然躺在自己**一所废弃的宫殿里,毫无抵抗之力。他不希望斐中令替易丙辰诊脉,却又不得不令他替诊,不是他不想医治易丙辰,相反的,他不能让易丙辰有任何差池,因为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去帮忙梳理。晷宫立文选择了让斐中令隔空探脉这一高难度的医术,连他自己都在诧异自己的所为,是顾及斐中令发现自己对易丙辰的所作所为吗?恐怕宫中此时早已遍布自己的行为,还有什么好掩饰的!那是……
晷宫立文嘴角突然牵起一抹笑意,原来做帝王的也不可能无所不知。
屋内一片安寂,晷宫立文只是站在床头一语不发,似在打量床上的易丙辰,心绪却飘忽地不知游向了何处。斐中令则精神集中,所有心神都放在易丙辰的周身,连同着目光也是一眨不眨,白色长发无风自飘,白色的长袍烈烈如抽鞭,可见念力非凡,仙骨之深厚。
只是,斐中令这洒脱的模样只是表象,在他的内心,正在被一把刀狠狠地割裂着。他虽然也对这些天晷宫立文对易丙辰所做的一切颇有耳闻,但只有亲眼看到这一幕,他才知道,易丙辰是遭到了何等惨烈的对待。
脚趾红色的孔洞一个挨着一个,没有一个是愈合的,鲜红的血液还在从孔洞里不停的流出,这也是秋天,如若换做春夏,恐怕此时这双脚早已腐烂得面目全非了。再者就是遍体的青淤红肿,一块一块或许还没什么,竟都是成片成片的覆盖,特别是耻骨和两腿之间,斐中令突然很后悔答应晷宫立文隔空探脉的要求,明明透过意念可以看到一切却要表现得如什么也不知道一般,这着实不是仙家所为的事,可,这也是自己的一项磨难不是吗。
再也无法忍受,斐中令的意念从易丙辰坏死的小指上移出,摒除杂念专心诊脉。
“脉象虚浮,实乃风寒之象,再者胃经虚空,怕是……怕是饿的。”
真的很难相信,堂堂一家之长,竟然是被饿晕的。
晷宫立文原也只是认为易丙辰是被烧晕的,没想到……这也不奇怪,三天三夜未进食,这还不包括易丙辰未穿过来时,若是加上那段未知的时期,还不知是饿了多久的呢。
第九回 摄取糖分
更新时间2011…9…22 18:23:05 字数:2352
做完自己应尽的责任,斐中令整袍低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晷宫立文和易丙辰,就连守在外面的白面皮也派了出去准备吃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边已晕染开了一层赤白,易丙辰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他的意识此时正无比混乱着,一会儿是那座宏伟的墓葬,一会儿又是自己初来时所躺的那张冰蚕丝木床,反反复复。胃里空无一物烧灼得难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化作了秋风中的一片红枫,飘飘摇摇,不知下一刻又将飘落何处。
就这么不知何往地飘飘荡荡,忽的一阵冰雪从天而降,扑面袭来,鼻子被冻得反射性抵住不再呼吸,双目因着与适才极大的反差被迫睁开。
头脑的焦热使得他的视线依旧模糊,对着竹木床顶呆然无措,一时搞不清那冰雪从何而来,只是脸上由于冰雪融化而形成的水流预示着那冰雪的真实。
“你终于知道醒了!”
随着易丙辰睁开眼睛,一直站立在床头的晷宫立文立时开口,可语气中的邪魅却使意识模糊的易丙辰脑中最后一根弦绷紧,战栗地缓缓侧头,将无焦距的视线强行对准在晷宫立文身上。
空洞的眼神似在看着自己,却又完全抓不到那双黑黝的聚点,晷宫立文心中什么被触及,立时怒气横生,揭开覆盖在易丙辰身上唯一的一床暖被,晨风立刻毫不扭捏地侵袭进病弱的毛孔。
本就因为虚热而寒颤不已的身体此时抖动地更加厉害,如同筛糠的簸箕,只是簸箕抖去的是无用的糠麸,而易丙辰被剥去的,是越来越薄弱的意志。
看着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易丙辰,晷宫立文眼里没有流出一丝怜惜,但也没有任何快意泄露,墨色眼瞳如同黑洞,能将所有观者尽数无情吸进,连骨头都不剩。黑洞表象平静,只是那么寂寂观着那具抖个不停的身躯。
抬手做了个手势,平静的黑洞依然平风无波,不知道平静的后面,是怎样的汹涌。
按着手势,白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