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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筝一时错愕难明,道:“爹爹,怎么回事?”荣长庚厉声道:“人家都不要你这女婿了,你还要赖在这里丢人现眼么!”这一句却不自禁地提高了声音,一时附近的宾客都往这边看来。
荣筝明白过来,却又一时难以置信,心想郦家这亲事订了多年,怎地在将要成亲的时候突然反悔?倒不怕败坏了女家的声名?然而见他父亲暴怒的神情,明白此事已成定局,一眼看见郦琛,心道:“怪道这小子进来便一脸喜色,原来竟然如此!”一时既是愤怒,又感耻辱。当下再不答言,拉了郑晔一把,自己站起来往外便走。
那郑晔懒洋洋站起身来,忽地伸手一掀,把个桌面掀倒,杯盆器盏,丁零哐啷,打了个七七八八。这里众宾客愕然相顾,荣长庚父子和郑晔已然跨出了门槛,去得无影无踪了。
这一场寿宴被突如其来地这么一搅,众人都不免失了兴头,略坐了一坐便纷纷告辞。出门后自然七嘴八舌,猜测郦文道的师弟何故突然暴怒离去。
这一番扰嚷,只便宜了郦琛一个:郦文道当晚便往小书房去了,独坐看书直至深夜,连他私自外出打猎晚归的事也不来过问一句,于郦琛当真是意外之喜。
堪怜孺子
第二天郦琛起了个大早,趁下人眼错不见,从后角门偷偷溜了出去,跨上雪花骢便向城外跑去。他想先寻到昨日那男子,告知替他谋生计的事,再者便要去看一看简淇的师父可有回来。
他一口气奔出十几里地,走到了昨日碰到那家人的地方,再往前不久,便见到那岔路,当下打马向西。其时晨雾未散,走了几步,影影绰绰地见到了那草棚便在远处。正要过去,忽然见到那草棚前几百步的地方正走着一行人,看模样依稀便是昨晚遇见的一家人。
郦琛心道:“这家人起得好早。幸而我来得早,否则便定错过了。”心里高兴,忙赶了过去,叫道:“这位大哥,咱们又见着了。”
那男子“啊”了一声,道:“是恩公。”一面便拉了妻儿,在路上跪了下来。郦琛急忙跳下马去扶,道:“快别这么着。”一眼见了那妇人,却怔了一怔,寻思:“怎地她忽然瘦了?”原来那妇人昨天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这会儿瘪了下去,虽然仍是向前凸出,却已然不像是怀胎九月的模样。
正当此时,便听得那木棚里传出了一声婴儿啼哭。妇人牵着的那个小女孩本来跪倒在地下,这时爬起身来向后看了看,道:“妈妈,妹妹在哭了。”那男人狠狠盯了她一眼,女孩子瑟缩一下,便不敢往下再说。
郦琛看看男子又看看妇人,见两人脸上神情凄楚,又似乎有些愧疚,忽地明白过来,原来那妇人在昨天夜里已然生产,这会儿却是要抛弃了婴儿上路,无巧不巧,竟被自己撞见截住。他心中一时又是震惊,又是愤怒,道:“你们怎地把孩子扔在……”跺了跺脚,向那草棚里奔了过去。
甫进了棚子,便闻见一股血腥气。只见地下横七竖八地铺了些稻草,一个小小的女婴浑身□,在一个草堆上不住地扭动哭叫。身上肮脏,不知道是血迹还是泥污。那一声声哭叫钻入郦琛耳中,他下意识地把那孩子抱起来,一见到她的脸,不觉倒吸了口冷气。原来那女婴的口鼻间豁了一条大缝,乍见仿佛是嘴巴裂开了三瓣,模样十分丑怪。郦琛从未见到有人的嘴巴生成这个样子,料想那对夫妇也是见了女儿畸状,是以狠心弃之不顾。
他想了一想,一手把自己披风解了下来,裹住了婴儿身子,抱着她走出了草棚。那一家人仍是木呆呆地在路上跪着,似乎姿势也没变过。郦琛走到那对夫妇面前,低声道:“她虽然不好看,到底是你们的女儿啊。”
那男子惨然道:“咱们连这两个孩子都要养不起了,哪里还顾得到她?再说她……她生下来便这副怪相,也不会吸奶,哪里就养得活了?纵然养大,又怎么嫁人?”
那妇人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向郦琛磕下头去,咚咚有声。郦琛手足无措,道:“你别这样子……我去找大夫,或许便有法子……”那妇人哭道:“恩公行行好,把孩子带了去罢。她跟着我们总归活不了,恩公带了她去……”一面磕头不止。
……郦琛糊里糊涂,都不记得自己是怎地抱着婴儿上了马。这会儿向着山林飞奔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来告诉那男人,帮他寻到了铁匠的活计。他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若不是那个小小软软的婴孩便靠在自己胸前,便要当适才发生的事是一场梦了。
沿着溪水转过一个弯,那幢木屋赫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