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入殓风波(第1/2 页)
因为妈妈的阻止,我和弟弟这次依然没有一起出去玩,而是妈妈带着弟弟出去转了一圈,爸爸过去二姥姥家帮忙,剩下我和姥姥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话。
我知道姥姥让我回来的意思,想让我多和他们亲近亲近,可是我真的感到自己无法融入到他们当中,而且妈妈似乎对我也很排斥,也排斥我和弟弟走的太近。
但是我并没有给姥姥说出我的感受,我怕姥姥会伤心,所以我依然当做没事儿人一样和姥姥说话,而且还帮姥姥梳了头发,虽然还不太娴熟,但是姥姥却夸赞我梳的不错。
然后有一个我不怎么熟悉的本家过来通知姥姥,说二姥爷今天晚上入殓,让姥姥吃完晚饭后一起过去“压纸”。
姥姥答应一声,对方连屋子都没有进就直接又转身出去通知其他的人去了。
压纸也是我们这里的一个风俗,就是让所有本家的女人,当然不包括未成年的,全部都聚集到死者存放的房间里,集体哭丧,而且是一早一晚都要压纸,那个阵势我都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可是整整一屋子的女人在唱戏,而且还是哭戏,啧啧……
“姥姥,老人不都是排五吗?怎么二姥爷是排三?”我疑惑地问道。
在我们村子这里的说法,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一般的人去世后都会是排三,也就是去世的第三天下葬,而子孙满堂的则会是排五,如果排五的日期跟阴历的三、六、九冲突,或者遇到初一,则会排七。
按说,二姥爷已经子孙满堂,应该是按排五下葬的,而且一般如果能够排五是不会选择排三的,因为排五的话,说起来都是死者是个有福之人,子孙听了心中也高兴。
“你二姥爷他没那个命啊,就差一个月就六十岁了,只有满六十岁的人才能够排五。”姥姥脸上有些不忍的说道,在农村说岁数的时候,说的都是虚岁。
如果差得多也就算了,但是就差一个月,他的后代心里肯定是极度的不舒服的,也难怪听说二姥姥都哭晕了两次了。
“哦,还有这样的说法,那二姥爷是真的命不好啊,我明天要请一天假了吧?”我想到这个,便直接给姥姥说了出来,估计不请假老师也知道二姥爷家里的事情。
这就是在村子里上学的好处,不好的地方就是老师就算是从巷子口路过,见到姥姥都会一通告状。
“一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老师也会过来的,我看到她会说一声的。”姥姥说。
我又是一阵心虚,生怕到时候老师再跟姥姥提起我昨天下午逃学的事情,不过也就只是担心一下,以前有逃学的事情被姥姥知道,也只是说我几句而已。
后来没过多久,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爸爸妈妈带着弟弟从外面回来一起用了午饭,接着连午休都没有就回了市里,说是只请了半天假,下午他们还要上班,明天上午会早点过来的。
姥姥也嘱咐了半天“路上慢点,注意安全”的话,然后又让他们带了一些新碾的玉米面和红薯,这才拉着我一直送他们到门外。
我虽然也一直说着该说的话,做着该做的事,脸上的表情也一如既往,但是每次只要是妈妈过来,我的心里就都是很不舒服的,甚至有些不想开口说话。
姥姥应该是知道我情绪的变化的,所以她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她有力的大手不停的轻抚我的头发,最后总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吃完饭,姥姥又要去二姥姥家帮忙,我也没有午休的习惯,所以姥姥又再次叮嘱我不要乱跑,这才出门去了二姥姥家里。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父母跟我的关系很诡异,他们看起来都与普通的父母没有什么异样,对我也都是有说有笑,但是我就是觉得他们对我不一样,甚至连有说有笑都觉得那么刻意和敷衍。
按说我从小就到姥姥身边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惹他们生气才对,或者只是简单的认为我是女孩才会这样吧。
正在我闷闷不乐的时候,街门外传来了一片吵闹声,我也连忙跑出去看热闹,刚才想不通的事情也不知道抛到了哪个旮旯里去了。
巷子里,正在闹腾的是二姥爷的大女儿,我应该叫小翠大姨,跟妈妈是同一年出生,比妈妈大几个月。
她长得和二姥姥样子很像,三角眼鹰钩鼻外加瘦削的薄唇,此时的她正一边大声的哭喊着,一边拉着二老姥爷不让他离开,而且跪下来抱着他的腿不放。
“二爷爷,你就看在我爹这么多年孝敬您的份上,您就同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