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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行已不介意兄弟的抱怨,如实道:“倾之有伤在身,不敢走得太快。”
“是吗?”去罹蹙蹙眉,打量倾之和他身后的初尘,“我倒瞧他好得差不多了。”倾之回头看看初尘,后者略略不好意思起来。“咳,”颜鹊干咳一声,环了手臂在胸前,解围道,“正口渴了,上去喝茶。”说着举步进了茶楼。
这间茶肆开在朝君门内不远,入城的人大都选择于此歇脚,驻守城门的黑甲军换班后也多在这里聚一聚,喝喝茶,是以生意颇为兴隆。去罹同行已安顿好了车马,引着颜鹊等人上了他包下的隔间——二楼临街处——不错的位置。
六人依次坐定,碍于茶楼人多眼杂,大家只捡着路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末了去罹道:“我来了这些天,也都走熟了。”边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划了“王宫”两字,问倾之等是否要去。
颜鹊皱一下眉,仰头喝空了茶杯,“我累了,先找间客栈休息。”
与行已对一下眼色,倾之道:“也好,那师父歇着,我们再逛逛。”
颜鹊点点头,如此说定。
锦都王宫门前的大街名曰“冲华”,东西宽阔,南北绵长。王宫前朝□,锦都灭国后,前朝宫殿已被拆除,□依然保存,与前朝之间由一条东西长街隔开,街口有黑甲军把守,寻常人不得擅入。
“瞧。”去罹指着远处的黑甲军,“可不好进呢。”
行已气道:“商晟既下旨将王宫赐还,他们这算什么意思?”
“恐怕他们并未接到钰京的旨意。”这倒在倾之意料之中,“所谓‘赐还王宫’、‘食邑三千’不过是表面文章,大哥还真指望商晟会好心到让我们‘衣锦还乡’?”
“你的意思是钰京并未向锦都打过招呼?”
倾之道:“招呼想必是打过的,但只是知会他们我们要来,却不要他们理会。若我们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倒是自讨没趣了。”
“那不是说话不算话?”小花儿义愤,她自小被殷绾熏陶教导为人需言而有信、一诺千金,哪里知道这世上掌权的、做官的最是没有真话。譬如,能如蒙百无十句中有五句做真已算忠厚,如狐韧不欺天、不欺人、不欺心,当属异类。
倾之算计商晟在前,后者吃了暗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此番算是扯平。况且他十几年隐匿身世,哪天不在说谎?谎言和欺骗不过是谋生的手段,未必就真的不够高尚。但他喜欢小花儿的单纯,于是笑着保证,“将来我有办法让他算话。”
“将来?那眼下我们进是不进,怎么进去?”去罹瞅着倾之,等他拿主意。
“非走正门吗?”初尘提醒,又问倾之道,“总会有偏门侧门旁门后门吧?”
王宫最不起眼的门直通马厩,当年颜鹊带倾之和璟安离开时走的就是那里,思及此处,倾之心下便有抵触,踟蹰了一会儿,才道:“走,我知道后面有路。”
荒废。
昔日挟翼马吃草饮水游弋之处,如今衰草连天,野兔做穴,草木深深,未知国破。穿过人高蓬草,就是王宫花园,池塘淤塞,夏天过多的雨水漫出湖面,汪洋了半个园子,荷花败死,原生于沼泽泥塘的芦苇侵占了水面,白花花一片蒹葭。
往昔胜景,不可想象。初尘并非没有见过荒弃的宅院,却没有哪里有这般触目惊心,看得人心荒芜,悲凉之感如野草疯长。眼睛涩涩的,直想流泪——她尚且如此,何况倾之?偷眼瞧他,后者抿直唇线,面上不带任何情绪。
“倾之,路不好走,你背我吧。”初尘拎着裙子,无处下脚。
倾之表面平静,脑子里却忽而是父母兄长的笑容笑语,忽又是爹娘之死、长兄之亡;忽而是躲避追兵的日子窈莹天真无邪的眼神,忽又是帝都之内他远远瞥见的傲慢不可一世的身影;又忽而是母亲整理他幼年衣物时笑着说那是舅舅送他的礼物,忽又是商晟站在帝国之巅,俯视着踏过的累累白骨,冷若冰霜
“倾之,你背我吧。”一声不应,初尘撅着嘴,又喊一声。
倾之这才回过神来——若非她唤他,他大概真要被大爱大恨交织错节的噩梦魇住,醒不来了。见初尘裙角被泥沾污,倾之也未多想,矮下身子将她背起,动作又熟练又自然,显是背习惯了。行已见状,也背起小花儿——这泥污湿滑之地,她们穿着长裙,确不方便,万一摔了,更是麻烦。
初尘伏在倾之背上,将头歪在他的左肩,把轻轻的呼吸送进他的耳朵,右手搭着左手,交扣在他胸前。
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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