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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喜乐看着我,表情仍旧惊恐,没有一点变化,随着我的靠近,她抖得更加厉害,表情扭曲得让我心惊。
“别怕,别怕。”我想起在伊犁的那几年学会的辅导方法,动作特别慢地挨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在这里折腾了那么久,她身上的味道也不会好闻到哪里去,但是我抓住她的手,那种女性皮肤的细腻柔润,让我心中一颤。在地质队长年的深山老林生活里,女人非常少,别说恋爱牵手,就是见到异性的机会都非常少。我的心跳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好在我背对着王四川他们, 他们没有发现我的变化,我镇定了一下,摒除了一些杂念,才把她拉起来。
可能是因为我的语气,她真的平缓了下来,呼吸渐渐正常了,愣愣地看着我,我看着她,点头对她道:“相信我。”
终于我发现她的肩膀放松了下来,我拉她下床,就对王四川使了个眼色。
王四川和马在海背起装备,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向房间外的走廊。
袁喜乐没有反抗,但我还是不敢大意,走到房间门口,我感到她的手明显哆嗦了一下。
我拉紧她的手臂,鼓励她,可就在这时,本来漆黑一片的走廊里,有灯光忽然闪了一下,接着,一盏暗青色的灯亮了起来。
大坝的照明电力好像又恢复了。看样子,那家伙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
走廊里没有损坏的灯陆续亮了,但是数量很少,走廊里一段亮一段暗看着十分诡异,那些被照亮的地方被四周虚无的黑暗包围,成了一个个存在于黑色孤独中的站点。
这是好事,省得我们摸黑找了,我们纷纷观点关掉手电,这时我发现袁喜乐的手又发起抖来。我坚定地握紧了她的手,想给她一些信心,但是瞬间,她甩脱了我的手,再次逃进房间,我们跟进去,发现她又缩回到刚才的角落里。
我十分懊恼,和王四川对视一眼,他干脆发火了,拿出绳子就想强绑。我也觉得没办法,只能上去帮忙,就听见袁喜乐在喃喃自语。
我一开始以为她在念经,仔细一听,才发现她反复说着一句话:“关灯,关灯。影子里有鬼,影子里有鬼。”
第十一章 影子里有鬼
我看着她的表情,又看了看外面的灯光,背上就起了一股凉气。说实在的,那一刹那我被哀喜乐吓坏了,倒不是因为她说有鬼,而是她的样子。显然她非常害怕外面的灯光,她了解这里,这种表现无疑说明了,只要灯一亮起来,这里肯定就会出现什么危险。“影子里有鬼”。那个特派员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影子里有鬼?刚才哀喜乐看到灯光亮起来,就大叫着关灯,我忽然想起我们见到她的情景。那时候,她已经在一片漆黑里摸索了多长时间,没有任何的照明。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现在我本能的有股不祥的感觉,这句话每个人都说,而说的人都疯了,那就不能不重视。我拉住王四川,不让他再绑哀喜乐。王四川是有宗教信仰的人,对于这种东西更加的敏感,我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手重了,又看了看幽深的 被光亮切成一段段的走廊,我心里犹豫起来。
总不能在这里呆着不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电,龟缩不前不是我的性格。而且我们一路过来都有手电照明,也不见照出什么鬼。
马在海就道:“吴工,我出去看一下,要是有什么不妥,我就大叫。”我摇头,现在哀喜乐是个大麻烦,我们只有三个人,一个人必须看住她,另外两个人勉强前后警戒。我们身上还有那么多东西,不应该分散,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而且,不能再在这里寻找出口了,我决定还是回到我们来时候的通风管道,想想办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次恐怕得硬抗了。那个年代,我们这些人身上没有太多的胆怯,反而有一种宿命的激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一种原则。现在的人们可能很难理解这种情怀。
事实上,在当年那个特殊时期,这种英雄主义情怀还是解决了很多问题的,至少在很多选择上,这种情怀让我们没有退缩。
王四川重新抓起哀喜乐,这一次再也没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我们还是把她绑起来,塞住他的嘴, 然后让王四川扛起他。
我拿起铁棍走出房间,马在海在后面,我们蹚过积水,很快就来到了干燥的地方。
虽说人类起源于大海,但对大地的感情显然更加深厚。抖了抖被积水泡的起皮的脚,我感觉格外的安心,如果不是哀喜乐那句话,我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