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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及和会秘书长莫里斯·汉克爵士总在装重要文件的盒子里带一份十四点原则并称之为“道德基础”;写有威尔逊大名的广场、街道、火车站和公园遍布欧洲,墙报呼吁:“我们要威尔逊式的和平。”在意大利,士兵们拜倒在他的画像前;在法国,左翼报纸发专刊报道法国左翼领袖人物争相称赞威尔逊的文章。沙漠里的阿拉伯叛军、华沙的波兰民族主义者、希腊群岛的起义军、北京的学生以及试图摆脱日本控制的朝鲜人都把十四点原则当作他们的救星。这让威尔逊既兴奋又恐惧。他对在乔治·华盛顿号上的宣传部长乔治·格里尔说:“我在想你是不是在无意中给我织了一张无法逃脱的网。”全世界都把希望寄托于美国,但他们都清楚这么严重的问题不可能一下子解决。“我似乎看到了辜负众望的悲剧,但我衷心希望我的感觉错了。”
乔治·华盛顿号于1918年12月13日抵达法国布列斯特港口。大战刚刚结束一个月,总统伫立在舰桥上,他搭乘的船缓缓驶过一排英、法、美三国海军战舰。几天来,阳光第一次这么明媚,街道两旁布满桂枝、花环和旗帜,墙上贴满海报欢迎威尔逊。右翼欢迎他是因为威尔逊把他们从德国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左翼则是因为威尔逊许诺的新世界。街道上、屋顶上、树上挤满了欢迎的人群,甚至连路灯杆也被占上了。人们身着华丽的布列塔尼传统礼服,空气中弥漫着布列塔尼风笛嘹亮的乐声以及群众狂热的呼喊:“美国万岁,威尔逊万岁!”法国外交部长欢迎道:“非常感谢你的到来,感谢你带给我们真正的和平。”威尔逊的答复则没作任何表态。美国代表团乘当晚的火车前往巴黎,凌晨3点,威尔逊的医生无意中向车厢外望去,“我看到许多成年男女,还有小孩光着脑袋站在窗外欢迎这趟专列。”
威尔逊在巴黎受到了更加热烈的接待,欢迎的人群规模更大。一位居住在巴黎的美国人说:“这是我所听说过的,当然更是我所见过的,巴黎市民最富激情的一次游行。”他乘坐的列车驶入精心装饰的卢森堡站,站内彩旗飘飘,鲜花遍布。法国总理克雷孟梭及其政府官员,还有其宿敌雷蒙德·庞加莱总统,都在车站恭候威尔逊一行驾到。当礼炮在巴黎齐鸣宣布威尔逊的到来时,人群开始挤守护道路的士兵,威尔逊总统夫妇乘坐一辆敞篷马车前往住处,沿途狂热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当晚,家庭晚餐时,他说他对如此礼遇非常满意,“我仔细观察了群众的态度,很高兴他们都非常友好。”
最初印象(1)
抵达巴黎的当天下午,威尔逊会见了最信赖的顾问陆军上校爱德华·豪斯,他看起来不像富裕的得克萨斯人,矮小、面色苍白、谦逊、身体脆弱。因为怕冷,坐着的时候他总是用毯子盖着膝盖。和会刚开始,他就因流感病倒了,并几乎丧命。有评论家说,他说话轻柔,纤细小巧的手不停地摆弄着什么东西。他的话听上去总是很镇静、理智并且令人愉快。看到他,人们总会想起过去一个伟大的法国主教,好像叫马萨林。
上校只是豪斯的一个荣誉头衔,其实他并不是上校。他虽然从未参加过战斗,但对冲突却很了解。在他童年时代的得克萨斯,人们一旦受到侮辱就会掏枪解决问题。在这种环境下,3岁时他就会骑马和射击了。他的一个弟弟在一次枪战游戏中被射掉了半边脸,另一个从吊杠上摔落而死。豪斯也曾出过一次事故,从绳子上掉下来,头部受伤,一直未能完全恢复。因为在身体上没有任何优势,他就学着从心理上战胜别人。他曾对一个传记作家说:“我过去喜欢挑拨伙伴们的关系,看他们怎么办,然后再使他们重归于好。”
最终他成为了解析他人的大师。几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可爱而友好,连一个仇敌的儿子都说:“即使他正在割你的喉咙,你也会觉得他很亲近。”豪斯酷爱权力和政治,尤其喜欢在幕后操纵。在巴黎,贝克半褒半贬地称他为“诸多重大事件必须通过的小孔”。他几乎不接受采访,也从未在官方任职。当然这使他成为关注的焦点。他常说他只想作个有用的人。然而,在日记中,他却仔细地记下准备见他的权贵,并且忠实地记录所有溢美之词,不管多么虚假。
和多数同种族的南方人一样,他是个民主党人,但比较激进。当威尔逊初入政坛时,豪斯在得州政界已经是个人物了,他认为威尔逊是可以共事之人。1911年他们初次见面时,威尔逊正在准备总统竞选。多年以后,他们的友谊彻底破裂时,豪斯回忆说:“从初次相会,我们就很亲密了,思想非常一致。”他给威尔逊无尽的关爱和忠诚,而威尔逊给他权力。第一任妻子去世后,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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