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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琛一直留到很晚,送走客人还帮我收拾好房间,不禁再次让人感动于他的贤惠。
忙完之后,我拿出他送我的茶具和茶叶招待他。不是我懒得给他泡好,只是对于懂茶道的人来说,喝我这种常年泡便利茶包的人泡出的茶,压力也会很大。
所以我撑着脑袋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每一道工序在他手中不紧不慢地展开,馥郁的茶香一瞬间扑鼻而来,却又很快归于清淡,留下绵长的余韵。
茶,在不同人泡来也有不同的香味。“来,品品看。”他把我面前的小茶盏倒满。
顾以琛的茶,总能让我平心静气地沉淀在深厚的茶香里。原来茶也是能醉人的。
默默喝了会儿茶,顾以琛将茶盏放下,问,“那个病人的情况,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今天上午又去过一次,还是老样子,不提到她丈夫和女儿就毫无反应。”
他侧过头看我,“你怎么想?”
“我想应该先让她有清醒的时间,想办法制造她丈夫和女儿外出的情况,单独和她聊一聊…”
“嗯,你和我的想法一样,不过她病情已经恶化,根本分辨不出幻觉和现实,很难结识陌生人,以第三方的姿态和她谈基本不可能。”他啜了口茶,缓声说,“你要先给自己设定一个她能接受的身份。”
“试过扮老师,效果不大好。”我把玩着手里精致的小瓷杯,“我记得你上次说是老张的同事?”
“那种身份她都是过目即忘,像是条件反射地回应。”他看着手里的茶,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在她们之间制造一些矛盾违和,从而引起她的怀疑。”
我睁大眼睛看他,“你是说…伪造老张出轨的嫌疑?”
他微微点头,“类似于这样,足够强烈到逼迫她思考。”
“不行,老张不会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难得的疑惑和探究,似乎很久之前他也那样看我,仿佛在说“你真是老师的女儿么?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解释,“我是说,在嬅姐的幻觉中,不会出现老张的背叛。她产生幻觉是出于爱,那是她所有美好感情的寄托。老张是她唯一的爱人,她绝对不会怀疑他!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你是怕她受伤害么?”顾以琛伸手碰了下我的头,被我脸一侧躲开,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
“你不明白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她情愿委屈自己也不会怀疑对方。”我忽然心口有些疼,当无条件相信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所谓挑拨只是自作聪明的伎俩,却间接劳了神,伤了人,何必?“能让她产生怀疑的,只有她自己。”
见他不说话,我站起来说,“茶凉了,我再去烧点水。”
“不必了,我也该回去了。”他也站起身,对我笑笑,“你知道么,你有时候真的和老师很像。”
这可是我第一次听他说我和老叶像,所以不能怪我像突发性失聪一样瞪着他,“这么说,你同意了?”
“傻丫头,那是你的病人,该怎么治我可管不着。”
我心里乐了一下,脸上也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给他端了杯茶,“老顾,喝茶喝茶!”
“凉了…”他揉了揉我的头,“赶紧休息吧。”
我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便说,“晚上就住这儿吧,反正楼上有客房。”
“不了,明天一早要开会,我还有些资料要准备。”
“这都几点了!”我睁大眼睛,“老顾,你这么拼命是有什么预谋吧?!”
他听了这话稍稍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笑了说,“是啊,为以后娶老婆准备。”
难得听到他这么认真地说结婚,我马上配合地作出严肃状,“早该提上议程了。”
“这事儿急不来。”
“太淡定了不好,你要主动出击,像打架那样!”我示范性地挥了挥拳头。
“是么…”
我认真点头,“你就让我省省心吧。”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哎,有时候太文艺太深沉了真的不好。
送他到门口,我一个人返回房间,原来的房子已经退了租,东西也搬了过来。这房子很大,我按着顾以琛的嘱咐小心地把窗关好,却盯着正门舍不得落锁,这么晚了,他不会来了吧?
这所房子里的故事太多,我小心地行走,却总是不留神就陷入名叫回忆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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