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页)
滤�推渌�父雠�艘煌�淞斯选D腥说男殖ひ宀蝗荽且�障滤�牵�匀硕加ο拢�尚录薜呐抵槿床豢细�巳ィ�蛔�烦帕苏逝褡约汗��
人这一辈子真若草原上的云彩,谁也说不出哪一朵雨、哪一朵阴,又有哪一朵上头掩着的是大太阳。若非婆家尴尬,她一个人过得艰难,姐姐姐夫怎会破了户制将她接到身边;又若非如此寄人篱下,如何……见得到他?
草原人尚英雄,姐夫为首的这兄弟六人,有人说他们是草原上真正的巴特尔,也有人说他们鼠胆奴颜,总想屈膝中原。若是搁在从前,诺珠定会好好思量,搁在今日,她眼里再容不下旁的,只有这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那钦……
这几年他兄弟一个个攀居要职、位高权重,只有他还是倚靠在大哥处,像是最不济、最没本事的,却哪里有人看得到他的忍、看得到他于这狼虎兄弟之间的维系。原先总觉得男人张口就该是大碗酒、大块肉,举起刀来便是铮铮铁骨、浴血厮杀;女人,就该是杯中酒,盘中肉,就该是那刀柄尾处红莹莹的穗儿。
直到见了他,才知道男人也有心,也有情,才知道男人的细致、男人的柔是如此戳人心窝,直疼得她今生再无所求。不知不觉就抛去了曾经那英雄的念头,只想守着这贴心的男人,一辈子都守着他……
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她便求了姐姐姐夫想跟他。听姐姐的话说他也不曾拒,只是两人的事一直未成约,原本他兄弟一聚也有拿这说笑打趣的,可后来都不了了之。倒也无妨,她不急,她等得,他一辈子能不娶,她就一辈子这么在他身边过。
打扮齐整,诺珠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还真是添了不少颜色。只是平日少弄脂粉,这一折腾已是日上三竿,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仆女宝音也已折转了回来。
“回大姑娘,议事帐里早一刻就散了,五将军从里头出来就去了英格小主子那儿。”
“哦?此刻还在么?”
“不在。接了小主子和哑鱼姑娘往营外骑马去了。”
“知道了,你去吧。”
诺珠对着铜镜正了正发箍上的绿松石,起身也往马厩去。
———————————————————————————————————
……
林子边因着雨水蓄出一小片水洼地,就着这水,周围生出五颜六色的花,竟是比那草地上的颜色丰美许多。春天的日头暖却不烈,此刻花瓣上还沾了昨夜的雨水滴,阳光下更衬得花叶饱满,闪闪晶莹,煞是好看。
雅予蹲下身,挑着颜色搭配采摘,口鼻中都是花草新鲜的味道。原先那栖身之处不曾迎得春,留在脑子里都是狂风呼号、冰封刺骨的恶。此刻这许多颜色拥在眼中本该觉得温暖,可“春意盎然”四个字说早,却晚,还是轻易不得用。
原以为游牧为生的草原人该是最盼着春暖之时,谁知真正来到大营,才知道牧民们有“苦春”一说。春来得晚,每年最怕这青黄不接的时候,为冬天储备的牧草已经用完,新草尚浅、草场还要养。牧民们自己的吃食不够,也舍不得宰吃牛羊,如何能与那行军得胜、缴获了整个部落储备的探马营相比?况一冬的干草吃下来,牛羊瘦,根本就是皮包骨头,哪来的肉?再有,这时节正是牛羊产崽之时,大的不够,小的又添,如此一来,救济各处成了开春各营首领们的当务之急。
自己随着大将军家的小主子英格一道住,吃的、用的自是丰足,可雅予在一旁看着,大营里人们一个个忙忙碌碌,眉头紧锁,又耳听得各处征调粮草应急,偶尔出门还有小羊羔细微微、饥饿的叫声,这一个“苦”字当真是贴切,惹得她这异乡之客也不免随之心忧起来。
好在这两个月熬过,如今雨水充足、草场肥美,牧民们总算得着喘口气。只是,雅予在夜里仍是少有安眠,那嗷嗷待哺的咩咩声有气无力,留在耳中,存在心里,想着,听着,就变成了那不足月的娃娃……
屈辱与暴怒,一走了之,冷了心肠之后,又怎能不牵挂?心里的后怕时时将她纠缠……
小景同该是还平安吧,否则依着那狼贼的嚣张,若当真杀了他,也定会让她亲眼看着。只是,她和景同虽说是捏在他手中出其不意的底牌,可如今庞将军与他兄弟重拾旧好,边疆安宁,这已然入了皇陵的郡主又当真能让他有多少忌惮?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况是狼?当时她一怒而走,他也大怒失色,但凡闪失伤了景同,她如何面对死去的爹娘、兄嫂?
可若是留下,又当如何?他喜怒无常、人鬼难辨,她根本……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