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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願單方面跟許知意冷戰。
許知意一口一個「對牛彈琴」、「朽木不可雕也」,可余願才不理他什麼牛啊羊啊豬的,又是好半天把他當成空氣。
許知意全然沒有了辦法,好說歹說才讓余願相信他不是想出爾反爾。
畫像的細節日漸豐富。在許知意蹩腳的指導下,每一道線條、每一筆色彩余願都親力親為,輪廓有了、五官有了,但眼睛總是差那麼點意思。
八月上旬,升高三的許知意提前回校,來畫室的時間驟然銳減,畫像遲遲成不了稿。
暑假就這樣過去了。
新的學期,章書聞不再參加模特隊的活動,林涵也從隊裡退了下來,將整個隊伍交給了李文軒。
設計團隊的阿生師兄已經畢業,得家裡的支持和隊伍里的師姐一起創業,開了一間軟體公司,專門承包其它公司軟體項目中的非核心項目。
初創團隊總歸是艱難的,缺資金、缺人手、缺人脈,當年一起奮鬥的夥伴大多數都投身大廠,婉拒了阿生的邀約。倒是還在校的章書聞幾人偶爾能從阿生這兒接些不太需要技術含量的活,薪酬一般,但算是對阿生這兩年間毫無保留把技術教給他們的一種回報。
章書聞在閒暇時依舊會接些商業站台之類的活動,這是他最大的一筆資金來源,怎麼著都不會落下。有次工作結束,甚至還有化妝品的主理人看上他的外形,想讓他嘗試做直播,章書聞本是一口回絕,架不住時薪可觀,猶豫著嘗試了一回。
可惜他實在不是吃這碗飯的料,一到聚光燈前就渾身不自在,別說介紹產品,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面對彈幕大膽的調侃,他更是尷尬到紅了耳朵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只一次,章書聞就打消這種賺快錢的念頭。
李文軒知道了這件事後,竟然去官方帳號扒了那天的直播回放,錄了屏,在某一次聚會章書聞猜拳輸了作為懲罰放出來給眾人看。
章書聞也算深刻地體驗了一把「公開處刑」。
周末,李文軒路過墨軒,想著把錄屏也給余願看,結果無意中發現了余願給章書聞畫像的事情。
許知意正趴在桌子上打盹,這會子是午休時間,大部分的學員都回家去了,安靜得任何一點聲響都被放大。
余願坐在畫架前,苦惱地看著一直畫不好的眼睛。
李文軒就是這時候進教室的。
許知意聽見腳步聲,睜開瞄了一眼,懶得跟對方打招呼,繼續裝睡。
「願願。」李文軒走過來,低聲,「在幹什麼?」
待看清素描紙上的情況,李文軒愣了愣,驚訝地拉開椅子坐下,「你畫的?」
余願沒有攬功,「許知意教我。」
許知意揚了揚眉頭。
「他教你?」李文軒看向一旁趴著的少年,言語之中有笑意。
余願點點頭,「不可以告訴哥哥。」
「你想給章書聞驚喜?」李文軒瞭然,「行,我不告訴他。」
兩人說著話,許知意悄悄豎著耳朵聽。
李文軒指導余願給畫像補了幾筆,沉吟道:「眼睛的部分」
這正是余願最為困惱的地方,兩個月來,這幅畫像修修改改,唯有眼睛總無法達標,能力有限的許知意也找不出問題所在,始終無法成稿。
李文軒細細地看了會,「我先畫著,不行了再擦掉。」
他拿起筆三兩下勾勒出眼型,「章書聞的眼睛要長一點」
余願期待地等待眼睛定稿,許知意也將埋著的腦袋抬起來,半睜著眼看李文軒怎麼改。
半晌,李文軒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看看素描紙,又看看許知意。
許知意來不及閉眼,裝睡被發現,不免尷尬,正想說點什麼,聽見李文軒嘖的一聲對余願道:「我以前怎麼沒有發覺,你哥的眼睛跟許知意的有點像?」
這句話像是寒風一般吹到許知意的眼底,他慢慢地坐了起來。
李文軒還在說:「可能正是因為這樣,許知意才教不了你,我自己畫自己也很奇怪」
許知意嚯的站了起來,椅腳和地面摩擦發出滋啦刺耳的一聲。
巨大的聲響讓李文軒和余願抬起了頭。
許知意神色冷然,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惡狠狠兇巴巴地瞪著余願。
他想起來,有許多次,余願都出神地盯著他的眼睛,就連第一次見面,余願最先注意到的也是他的雙眼。
他樂意被余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