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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調平緩而綿長。嘉賓與主持之間留有相當長的距離,葉形從沒感覺到陸於則與他隔了那麼遠。
直到冬卉的聲音響起,他才完整地將自己從私人情緒中脫離。
按照劇本,他們的只進展到1/3的位置,連中場休息的節點都沒到。葉形終於在這一刻明白了,此前讓他糾結良久的、關於陸於則的態度認定並非讓他陷入焦躁的源頭。
他無法接受的是陸於則提及他時,辨不清真假的言辭形容。
他突然迫切希望這個企劃快點結束,陸於則經過思索後的答案代表了什麼含義,他一無所知。
「說起來,一年半以前,你也剛入行沒多久,」冬卉擺出一副前輩的派頭,「是個什麼樣的契機,讓你走上演員的道路。」
她調整步調,將重心放回嘉賓身上。
陸於則即答道:「我的父母,」他說,「他們推了我一把。」
冬卉挑眉。
「這麼說,你是在家人的鼓勵下入行的?」她作出合適的聆聽姿態,「如果不當演員,你有沒有想過原本的人生軌跡?」
陸於則思考的時間有些久,葉形揣測著冬卉的用意,困惑不解。
「可能會……從事一些和娛樂行業相關的幕後工作。」他簡略地回答道,無法再深入去想一般。
葉形第一次見到他猶豫的樣子,對他而言十分新奇。
「你覺得你是一個重視家人的人嗎?」冬卉問道,話題轉變得很快,「我打個比方,雖然你的演員生涯是由你家人推動而開始的,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們讓你不要當演員,退出演藝行業,你會聽從他們的意見嗎?」
這根本不用考慮,陸於則點頭,「會,」他直白地說,「我會退出。」
冬卉好像對此答案非常意外,葉形在空白的時間裡接上,「然而有人認為,對家人太過言聽計從會顯得很沒主見。」
陸於則皺眉。
「你也這麼想嗎?」他問道,眼神平鋪直敘地望向葉形,沒有給後者任何逃避機會。
又是反問,葉形望向鏡頭後面,沒有staff對此表示中止,人數稀少的觀眾將此當作一種傲慢的回擊,陸於則vs葉形?誰勝率更高一目了然。
「我只是覺得……」葉形忍耐住嗓子裡的乾燥和粗糙感,避免在錄製過程中咳嗽,「我覺得,你的每個選擇都應該出自於自己的意志。」
聽上去像是大道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空泛無味。
陸於則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不知是對言行所言的反駁還是更進一步地問下去,不過冬卉率先插入進來。
「這麼說,你的工作都是由家人為你選擇的,」她總結道,並未表現出詫異,「那這麼看,你的父母承擔了一個經紀人分角色。」
「……可能是吧,」陸於則表示贊同,沒準實際上在扯淡,「就像這本《心跳過速》,就是我家人讓我拍的。」
話題又回到了這本作品,實在是太像宣傳了,像到如果這本劇最後不在gutv播的話,剪輯組會用後期手段把《心跳過速》四個字全給嗶掉。
「說到這裡,我僅代表個人想問一下,」她的目光在陸於則和葉形之間來回移動,「《心跳過速》拍攝期間,你們有沒有共同的美好回憶?」
錄製終於過半,葉形鬆了口氣。回顧整體過程,他與陸於則有且僅有的一場的共演場景歷歷在目。
本該是單人落水的場景,他把陸於則一同拖入水中。
劇本將這個問題泛化成「拍攝趣聞有哪些」,就提問而言十分蒼白,像是初中那種開放式「談談你的感悟」類最後一題。冬卉將其細化成「共同的美好回憶」,陸於則幾乎想都沒想,笑意比話音更先展露。
「的確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的目光投向葉形,似乎正無聲地徵求他的意見,「我不知道能不能說,因為不知道成片會怎麼呈現,現在說了可能就是劇透。」
「我們會跟劇組聯繫,」冬卉極有興趣地向前坐了坐,「如果不能播就都通過後期手段幫你剪掉,或者嗶掉關鍵詞。」
葉形對這段話有種既視感。
陸於則接納了她的聲明,調整了一下坐姿。
「有一場戲,劇本上寫我和葉形的角色在泳池邊發生衝突,他想抓住我把我扔下去,」多麼不自量力,不管是葉形本人還是他的角色,「我要在他拽住我的時候,別過他的手腕,再把他反手摔下水。」
冬卉瞭然,「就是葉形自食其果,搬起石頭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