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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什么可吵的?”慕若谷活着的时候,已经把他的刺儿挑完了。王祌一不认为自己会比二十岁的时候更有棱角。
“你不信任我。邱婉玲说话的时候,你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我,你在看她的嘴型,读她说的话——”
“我信任过你。你说你妈妈缺钱动手术,我就打了三万块钱给你,结果你拿着钱买了一台Alienware。没有学生会用Alienware,特困生就更不会了。你骗了我——”
“我没想到你会上当!而且我又没管你借,是你主动借给我的——”
“是我犯贱,所以我吸取了教训。”王祌一摸出了牛仔裤里的钱包,抽出了夹在钱包里的幸运卡,扔给慕若谷。鬼接不住,卡从身体间穿了过去。“这里面有应该有一千万了,联名户头你占一半,想要吗?”
慕若谷低下头,瞧着银行卡。“我现在要钱也没用了——”
“因为你死了。”
“祌一——”
“从那以后我不再直接给你钱了,我以为我做的比金钱有意义得多。”王祌一套上T恤短裤,撒一双破匡威下了楼,加入了花园里狂欢的一群。婚礼仪式安排在夜晚,是邱婉玲的风格。
慕若谷没有跟来,现场太吵,王祌一跟声音产生了距离,只好微笑拿着啤酒杵在一旁,BBQ的炭火把棉花糖烤得焦黄,萧前跟某位女士玩甜蜜之吻的游戏,所有的人都在游戏,只有他格格不入。
月亮挂到天上的时候,邱婉玲穿着V背鱼尾婚纱出现在众人面前,引来一阵欢呼,余韶蜻没那么正式,白衬衫加西装裤。半老的神父被撒野的气氛感染了,举着香槟杯为新人证言。王祌一看着这一幕,就像是看一部没有音轨的电影,男猪脚比女猪脚激动,哭得没了形状——“Will you give yourself to me;to be my lover;to live with me according to God’s word?Will you love me; fort me; honour and protect me;and;
forsaking all others; be faithful to me;so long as us both shall live?”慕若谷站在王祌一身旁,没有影子,篡改了誓词。
王祌一没有看他,反问:“Will you?”
慕若谷怔了怔,说:“我愿意。”
王祌一笑了:“我不愿意。”
这次,鬼没有生气,眼泪比笑容璀璨。没勇气再问一次,彼此都是。
烟火把天空照亮了,王祌一的脸映照着七彩的烟火,冷。“嘿!高兴点儿!”萧前搂住了男人,身上都是香水味。女人的香味。
王祌一推开了萧前的胳膊,换了个位置,才勉强听见:“热。”真的热,汗闷在心里,窒息。
“热?还不够热。”萧前喝了口啤酒,看和余韶蜻抱在一起跳舞的邱婉玲。“他们能长久下去吗?”很多人都不看好这对,连邱婉玲自己都没信心。
“你什么意思?”王祌一放下空酒瓶,喝够了。
“我希望他们能长久下去。我说过的,我对婚姻有期待,虽然见过的夫妻大多都离婚了,要么就貌合神离的——对了,你爸好点儿了没?”萧前的转折突兀,微妙。
“不知道。”
“洪姨呢?”
王祌一的眉毛揪成一团。“你想问什么?”
“随便问问。”萧前干笑了几声,话题就止了。剩下的,心知肚明。
王祌一“艹”了一声,往屋里走。慕若谷坐在他房间的窗台上,风吹不动鬼的发丝。“祌一,居然有男人爱邱婉玲。”鬼嫉妒了,不掩饰。
不只爱,还有人生。余韶蜻愿意跟邱婉玲分享他的人生,呵护她的病,最圆满也不过如此了,可女人在害怕。王祌一不理解她的害怕,尽量理解她的婚姻。——我爱你,我不爱你了,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们当一辈子的发小儿。——“邱婉玲值得被爱。”男人被女人爱着。
“你不爱她!”慕若谷被手镯灼伤了,他只是想要碰触他,没坏心。
鬼手心里的伤,须臾愈合。王祌一被存在过又消失的伤口所迷惑:“你——”
“所以我讨厌女人!申屠言诀是最坏的女人!”慕若谷气急败坏,下一秒又天真纯良的。“你会一直戴着它吗?”
“你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