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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这用得着你体贴,买那么晚是因为老娘没钱。黄金时间的需要大把的银子。”
沈霖发现,不管和程亚通怎么样不愉快,跟他一起聊天比和沈遨在一起舒心,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没有话题。
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叫:“阿通、阿通。”
是个女人的声音,用闽南话叫他阿通,很急促的样子。然后程亚通“诶”了一声,对那人说:“来了。”
沈霖甚至想象得到他的动作,他一定是捂着听筒对那着门口喊,但她还是能听见。
沈霖问程亚通:“你家有客人啊?”
“嗯,是,有个朋友在我这住几天。”他答。
“看来你家经常收留女客……”沈霖心里多少有些酸溜溜的。
“别瞎想,我出去看看,等一下给你电话啊。”
程亚通挂上电话,留下沈霖独自躺在床上沉思。
第二天沈遨来电话让沈霖一起去逛逛,沈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把沈遨打发了,下午独自去买了一些礼物带回厦门。
收拾行李时,沈母在一边苦口婆心地劝沈霖多待几天,数度哽咽,沈霖心里也不是滋味。
“妈,你别这样,我不是说了嘛,等你们走之前,我再来一趟。再说了,我的假期已经过了,你不想我失业吧,香港企业,死板得很,我要是失业了,你们又走了,到时候我找谁接济去啊?”沈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那个和你同姓的领导不都准你假了吗?”沈母颇为不满。
“他不是我直接领导,我上头还有经理呢,很多事他都不过问的。哪天被炒鱿鱼了,他未必会知道。”沈霖危言耸听道。
“噢,是这样啊。”沈母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我觉得那年轻人还不错,模样好,工作又好,对你也上心。霖霖,你年纪也不小了,而且以前又……诶!”
“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沈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过几天是他的忌日,今年是第三个年头,我在想,和他总归是夫妻一场,怎么说也得回去一趟吧!妈,你说是不是?”
“欸,回去吧,回去吧。”沈母看着眼前的女儿着实心疼,想着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就会犯心绞痛,也不知道她前生造了什么孽,今生摊上这样的姻缘。
飞机晚点,沈霖登机时已经接近十点。她的位置靠窗,声旁坐着一位男士,她一直望着窗外的停机坪。不久有人走过来和那位男士搭讪,她并未理会。只是在不经意间转头时,发现了沈遨,他正笑着看她。
惊诧之余,沈遨已经和那位男士换了位置,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沈霖问:“你怎么也乘这班飞机?”
“我怎么就不能乘这班飞机了?”沈遨笑答。
沈霖再无话,坐着无事就看着窗外停机坪上一架架飞机起起落落,甚为壮观。她想起了程亚通,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人是沈遨,她曾经深爱着的初恋情人,她却想起了程亚通。
在登机前,程亚通一直和她通着电话、短信,直到手机没电为止。沈霖没有再问那个女客,只是心里难免会想那个女人的样子,那么亲切地叫着他的女人,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他们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其实两个人并不了解,他们共同的朋友仅仅是许曼妮、温岚、王意几个,他们谈不上了解,彼此都只是朋友的朋友。他们除了共同的朋友以外,还有关系更特殊的人,比如她有公公婆婆、小叔子,而他有妹妹以及一些关系更要好,她却不知道的人。
如果说她不会想要这段感情是假的,她只是在冥冥之中觉得很空,感情的基础不够扎实,犹豫、害怕,让人不自觉地想到魏嘉文。那样的背叛她真的只能承受一次,决不允许有第二次。
被人伤害过的伤口纵然可以愈合,但心始终无法温暖,那种记忆太深刻,太彻底。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太决绝了,例如现在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体贴地给她盖毛毯的男人,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她在几年前曾多么渴望能够得到,而今她却可以如此的拒绝,她甚至有一种无法释然的惆怅,多么遗憾,他永远只能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飞机降落时已经十一多了,沈霖和沈遨一起出机舱,一起等行李。沈霖的行李先出来,沈遨很不客气地把她的行李往自己的行李架上放,然后对她说:“太晚了,一起打车走吧,你不会这连着也拒绝吧?”
沈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