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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在她的眼中,他凤眼微敛的刹那,让人想起三月里盛开的桃花。
“真美啊。”他轻佻的抬手,食指的关节拂过她的脸颊。
她心中一怔,立刻低头掩饰:“去换你的。”她说。
她想要走出来,又被他攥住衣袖,她刚刚的怔忡被眼敏锐的捕捉,眼中划过一丝光,暗夜中分外明亮:“你穿的太单薄了,外面冷。到里面去,我不怕看的。”他说着,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犹如天上的白雪。
“没关系的。”她才说罢,就抱着肩打了个喷嚏。
“我说什么来着。你自小就体质寒凉,如今大了可是全都忘了?”
她剜了他一眼。
他却挑眉而笑,他的脸颊浅浅的笑涡一掠而过,颇为魅惑。
他抓住她的手臂,她也自知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好退回屋内坐在原地,羞赧的背过身去,阖上眼睛。屏蔽了视觉,听觉却变得更加的敏锐起来,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拂动在她的心上。连喘息都变重。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衣裳划过他茉莉花白的肌肤,裹住他精干敏捷的身姿,染上他身体诱人的温度。
这也许是一种煎熬,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米雅不敢去想,只听他淡声说了一句:“我好了。”
才深呼吸,平定了心神。
她转过头去,立刻看到他的眼中如孩童般清浅的笑意,烛光下有华光异彩流出,别样明亮。纵然是同他一起长大,她也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他的英俊比在市井中传说的更甚,只不过是如此粗鄙的衣物,穿在他的身上也似染上了别样的高贵。此刻的他看着她,眼中孩童般清浅水雾,却有一种异常的光彩。
她不由的走上前去,为他整理衣衫,举手间就像是多年的夫妻,他微微的偏头,不被她的脑袋撞到,动作间都是难言的默契。
他温热的气息就在身前,总觉得像是一个钩子,勾起她心上的朱砂,牵扯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哎?”烛光一闪,他忽然发出异样的声响。
她猛然间扬眉去瞧他的眼睛,却正触碰他的唇。
“喂,你”她像是碰到烧红的烙铁,急急的退开,脸颊泛红。
欧阳伊耀只抿着唇,扬着奸计得逞的笑,责怪的话堵在心口,又见他目光森秀,满是无邪,全数咽了下去。
她在他的面前小女儿心性,抬手打他,才拍了一下,自己却也疼,纤白的手被他一把捉住,握在手中,轻轻的吹。
指尖都在颤抖。
“谁?!”福妈的声音机警,洪亮的声音响起了下雨的夜空,似是在提醒。
米雅一动,退身过去吹熄了蜡烛,欧阳伊耀顺势搂住她的腰身,下巴贴在她的头顶。
“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兰珠姑娘。”福妈趋近,声音平缓而安静。
“怎么我刚刚看到柴房有灯火。”这样的雨夜,身负重任的兰珠还是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米雅的浑身绷紧,欧阳伊耀却颇为平和,四指并拢轻拍她的背。
“是吗。”福妈的音调没有任何的波澜:“我倒是没瞧见。兰珠姑娘是不是花了眼呀。”
“不对。”兰珠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我肯定看到了。”
米雅和欧阳伊耀同时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而来。
却又听到福妈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啊呀,难道是老夫人的魂魄”
脚步声,停住了。
“阿弥陀佛,阿弥
陀佛”福妈念得这梵音佛语在这个头七的夜,显得格外的渗人。
纵然是兰珠这个胆大的丫头,总收住了脚步。
老夫人死的那一晚,她从厨房刚端了一碗药膳出来,忽听一声惊叫划破夜空,她双手一抖,那青花瓷的小碗“当啷”一声就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褐黄色的药膳,飞溅出来,沾湿了她鞋袜和衣角,像是陈年的尸骨中渗出的尸油,散发着恶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福妈的话句句戳在兰珠的心魔之上,她立刻像被踩住了痛脚小兽,话不多说,夺路而逃。
又过了一会儿,福妈的声音在门外低低的响起:“二小姐,她走了,你安心休息。”
米雅在屋内低低的“嗯”了一声,这时才觉着浑身发寒,刚才那个时刻自己太过紧张,阴湿的冬夜,居然也起了一身冷汗。
☆、香雪海
夕阳照耀香雪海,一切景色像是染了金。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这样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