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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将一众丫头小厮打发出去,关了门,亲自过去试图将妻子从被子堆儿里拔出来。
不曾想何葭自小骑马,又是个爱活动的,力气颇大,这会儿又发了狠,刚因为流了不少血而头昏的杜文拉了一回,竟没拉动!
虽然是进补过度,血气旺盛,可突然之间流了这么些血,如今杜文也是觉得有些虚呢。
杜文给妻子气笑了,微微喘了口气,扶着坐下,又拍了拍她的腰,笑道:“是我流血,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何葭身子一僵,哭的更狠了,又哽咽道:“我倒巴不得是我呢!害得你出丑,回头外头指不定怎么说,可叫我心里如何过得去?便是婆婆,她素日里待我那样好,如今我却闹出这般笑话,呜呜……”
“娘必然不会怪你的。”
“谁说不会?若是我的媳妇将我儿子弄成这般,我说不得也要生气呢!”
“你又不是故意的。”
“便是无心就无错了么?律法还规定失手杀人也活罪难逃呢!”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好一会儿,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听有人敲门,紧接着杜瑕的声音响起,问道:“可有空?我有话说。”
两人俱是一惊,都生怕这次的事情惹恼了杜瑕,竟同时惴惴起来。
这个妹子/小姑兼姐姐远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胆量气魄同做事风范十分出众,便是寻常男子也难以望其项背,若无事就罢了,可这会儿遇到事儿,两人心里当真跟着打鼓。
何葭也顾不得藏了,一个劲儿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道若是,若是连闺蜜好友也责怪自己,自己,自己干脆就自请下堂算了!
杜文看她这般模样,也是心疼,又有点无奈,低声问道:“开是不开?”
何葭一咬牙,胡乱抹了抹脸,道:“开!”
便是再丢人,难不成自己还能躲一辈子?
杜文果然亲自去开了门,难掩尴尬的对自家妹子笑了笑,不大自在的摸摸鼻子,又冲身后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你莫要苛责。
好歹是从小疼自己到大的亲哥哥,如今成了家,果然是先护着媳妇,饶是杜瑕心中也有些泛酸呢。
不过她这回儿过来本就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便冲杜文做个鬼脸,一把拨开他,道:“我们自在些说话,你去正厅喝药吧,方才都端上去了,娘叫你呢。”
见了妹子久违的跳脱样儿,杜文一时有些怔住了,随即不由得欢喜起来。自打方媛没了之后,牧清寒又迟迟未归,他已经许久没见妹子这般有活力了,当真高兴得很。
只是想到又要吃药,他的脸也不由得垮了。
这算什么事儿么!
前段时间吃补药,结果弄巧成拙,如今又要吃补药的补药……
此事万万不可为外人知晓,不然定然会被有心人笑死的!
杜文一边感慨万千的想着,一边往正厅去了,路上还反复将可能知道此事的人数了几遍:
师公并师伯师父等人倒不必在意,左右在他们跟前丢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碍事。那黄门和太医,自然更懂得做人,不必特意嘱咐想来也不敢随意往外说。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皇太子了,偏偏威逼利诱都不大好使……
嘶,这个人呀,真是叫自己越看越碍眼了!
重新跟杜瑕面对面的何葭是前所未有的尴尬,整个人杵在那里好似木桩子一般,两只手抓着衣角不断搓弄,面上红欲滴血,嘴巴开了合合了开,可终究说不出一句话。
杜瑕不由得噗嗤一笑,上前拉她在桌边坐下,道:“放心,我不会骂你,娘也并未如何责怪你,反而在自责呢。”
何葭一听这个反倒急了,面红耳赤道:“这如何使得?本就是我的错,婆婆哪里需要自责呢?”
若说王氏一点儿怨气都没有,那是假的,可都这样了,眼见着何葭自己现就要把自己自责死,若杜瑕再实话实说,后果真不堪设想。
打定主意的杜瑕也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只是话锋一转,叹道:“你还年轻,我也不过是这个年纪才怀上的,你又何必着急?”
话音未落,何葭眼眶里又带了泪,也是一半后悔一半焦躁的道:“可,可你我前后脚成亲,毛毛都这般大了,我如今连个动静都没有。偶尔回娘家,我娘也是着急,便是那些亲朋,也时常问起,我,我哪里能不急呢。”
“傻丫头,这种事情急是急不来的!”见她一张手帕都要哭湿了,杜瑕连忙掏出自己的来与她擦泪,又叹道:“儿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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