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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杏芳说的正气凌然,冲着陈芸训诫道,摆出一副大姑姐的样子,说的谢夫人和周夫人都暗自点头。
大秦是有这么一个规矩,长女在家中颇有地位,便是出嫁女,在娘家也能说得上话,因此很多出嫁女不怕小姑子,倒是最怕大姑姐了。
“呵呵……倒是叫姐姐误会了,是我的不是。只是您却不知道,现在咱们正在路上,条件不便利,便是我自己,车上只有一盆冰,热的喘不过气,也不敢多要一盆,更不敢请大夫,生怕给母亲添麻烦。我都尚且如此,明月一个通房丫头,若是比我都精贵,不过是中暑身子不适,就要找大夫,那到时候岂不是让人误会,咱们谢家拿着正经的侯府嫡女不当人看,倒是把个奴才秧子当做奶奶来看待了。到时候被人知道了胡乱嚼舌根,说起谢家来这么没规矩,不光您和母亲脸上挂不住,便是我娘家也要生气的。”
“再说了,我好歹是把二爷的通房丫头带了过来,听说姐姐这边,却是没带姐夫的房里人啊。京都现在这么热,让侍妾热死在家中,也是几条人命吧。难不成在姐姐眼中,只拿伺候二爷的明月当个正经人待,便不拿姐夫身边的侍妾当人看了?”
既然谢杏芳给脸不要,陈芸也不客气了,对着她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她知道周家大爷没有小妾,谢杏芳是首辅唯一的嫡女,周家很给脸面,而且夫妻俩关系也不错。
“你胡乱说什么呢!你这个口气是对我说话吗?还知不知礼了!”
谢杏芳气的语无伦次,总算是领教了陈芸的厉害。
“姐姐休恼,我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再说了,母亲和周太太都在呢,作为长辈的都没有开口,姐姐先跳出来说三道四的,好生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呢,我作为弟媳妇的也不敢苟同姐姐的礼仪。”
陈芸吵架从来没有输过谁,打嘴仗气死人不偿命的,让一旁的周夫人和两个周家小姐都看呆了去。
“呵呵,你姐姐也是一片好心肠,你可别怪她心直口快,她向来最疼二郎这个兄弟了。”
谢夫人攥紧了拳头,僵硬的笑了笑,不得不开口打圆场,陈氏这个人可邪了门,无理都要搅三分的,生怕女儿吃了亏去。
她都有点后悔了,刚才不该想着看陈氏的热闹,就该拦着女儿的,现在对陈氏找茬被反击了回来,陈氏必然不会善了。
“母亲可不要光向着姐姐,媳妇说的可有道理?明月不过下人,姐姐拿她比我这个嫡亲的弟妹还要亲热,真真的让媳妇吃醋了呢。”
既然谢夫人这话说的避重就轻,陈芸也就轻快地笑起来,撒娇般的摇着谢夫人的胳膊,更让谢夫人气的眼前一黑,又不能当众把她的胳膊拂开去,只能一口老血吞进肚子里。
“你……我只是教导你要贤惠大度!”
陈芸的话摆在这里,谢杏芳再怎么恨陈芸,也不好再继续拿明月说事了,不能表现的真的更在意一个丫头。
其实谢杏芳才不管明月的死活呢,只是想整治陈芸但是丝毫都没有占着便宜,这才让她暗恨不已。
“姐姐总是好意的,我心领了。只是我虽然年纪比姐姐轻,但是却知道,这做大妇的贤不贤惠,可不是张嘴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到时候别人都长着眼睛,真贤惠总会知道的。而口口声声嚷着要贤惠大度的,倒大多真的沽名钓誉罢了,其实自己根本经不住推敲。”
就像谢夫人,压根连个庶子庶女都没有,还让媳妇贤惠大度,连嫡孙都不要,一心捧着个庶孙当宝贝,真真是可笑。
还有谢杏芳,周家大爷连个妾也没有,自己日子过得舒心自在了,就要慨他人之慷,一副全天下她最贤惠的样子说教别人,脸皮厚的刀枪不入了。
陈芸笑的天真可爱,嘴里说出的话却句句能把人扎出血来,不止谢夫人和谢杏芳气的咬牙,周夫人也暗自皱眉。
但是想到陈芸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人家自有底气,周夫人倒是不敢随意出声品评。
陈芸说完后,在场的几人都没有人出声,刘氏一直神在在的回避着谢夫人的视线,她真的厌倦了给谢夫人当枪使了,不想出声给谢夫人和谢杏芳圆场子。
一开始她真的以为陈氏这个弟媳就是个愚笨不堪的棒槌,一入门就展露出浑身的刺,被娇惯坏了的女孩,必然会吃苦头。
但是几次三番的,谢夫人还真的没有从她手里讨了什么便宜,刘氏也不能不佩服她,活的这样有底气,也不是坏事啊。
谢夫人指使的紫月,都落的被发卖了,就连谢大爷,也等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