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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而心里却回到了那个晚上。
那一夜,大雨倾盆。
一片密集的雨声中,风已经在那间密室里消散了,出剑的手轻轻合拢,突出的剑气便收回了指缝中。
“……你……很快……”老者微笑,依然正坐在太师椅上,只是苍白的脸上没有胡须,而且声音也是如老媪一样——他是宫中的宦侍。
任务已经处理完毕,我转身,却听到了一句心惊的话语:“我以为我……看错……因为你的脸,很像你母亲……”
瞬间,那些听闻中的碎片散落一地,我不敢相信的回头,能说话的灵魂却已经要离开自己的躯体了。
“……去太极宫。”
这是我从老者嘴里听到的最后话语,随着话音在空气中消失,血液便迫不及待的从他粗胖的脖子上倾下,染红了一片的错愕。
我得知自己身世的两个可能,一处在某处深山的遍地尸骨中;另一个,却是在夜夜灯火映天的太极宫。
“……好了,睁开眼睛自己瞧瞧吧!”耳边一声轻唤,我睁开眼,对面那张被擦拭的明亮的大镜中坐着一位女子,我看着她,她也正瞧着我,金钗别住的乌鬓如云,笋颈上一张薄施脂粉的脸,浅粉色的柔唇微启,淡然的微笑着,美丽的好似天人一般。
母亲……也是这样的么……
我该相信谁……一直对此闭口不提的老师还是那位被我送上黄泉的内宦?
罢了,一切早晚都会寻着踪迹的,这也正是我来长安的目的之一。
另外的那件事情,就是找出来那下令诛杀老师的上位者。
即使是当今的天子,我也要杀了他。
镜中女子柔媚的脸忽然露出了一霎阴冷,我心中因此忽然一动,回眸一笑:“先生,您的妆术经常用各种花儿来做型吧?”
“您不觉得吗,我看到美丽的妹妹们,就会把她们想象成一种花儿……”兰先生的小指在我脸上轻轻的擦过,神情间有一霎那的恍惚。
我知道我不会看错的,虽然这颜色、服饰统统都不一样,但是可以确定,那个在月色下飞舞的精灵就是一朵花,而这位妆师他……
是闇部中的一员吗?
“只可惜这好点子和见不得人的闲话一样纸里包不住火——宫里入冬才时兴起来的风头已经被其他的妆师都学了去,现在遍地都能看见做出花型的那些贵妇,恶俗的要死……”
兰先生撇了嘴角轻啐了一口。我的心也跟着他这样说沉了下来——原来这是长安新兴的风尚,看来是我多虑了。
“但是只有您才能体会到花和花之间不同的独到吧……”姥在一旁放下了茶碗,揽了裙带站起身来:“荀姑娘,你去将准备的衣服换上。”
点头称是,我回身又向兰先生致谢,有下人在门口捧了套淡紫的衣裙侯着,将我引到了一间屋子里,容我换上新装。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我穿着新衣站立在姥的面前。
“确实是人配衣装,这孩子病了好一阵,现在看来可算是有了点生气……今日就谢谢您了,时候不早,我就告退了。”
我注意到兰先生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失魂落魄的,他听见姥这么说,收回了目光掩口而笑:“该是我谢谢姑娘们才对呢,您们可都是我的花儿财神。”
我低头还礼,心念中却刨除了此人的恶意,至少,刚才的肌肤接触间,我丝毫体会不到他会有什么武功。
出了兰府,姥遣走了牛车,说是要走回去。
一路上,行人纷纷向这边注目过来,我也知道这原因所在——即使是长安这样的集美之地,普通市井间两名盛装美人一起出游的场景也是不多见。
“唉,都过去快二十几年了,这位还陷在那件事里面……”
“您说的可是兰先生?”
姥站住了脚,回头看我:“姑娘莫要笑他现在这疯癫的样子,想当年,这位可是舞剑器的高手,长安城内有谁不知‘剑舞将军’兰生的大名……”
原来如此——兰先生曾经是击剑的舞者,难怪我见他虎口处留有收剑时蹭的伤痕。
“只可惜造物弄人啊……”姥叹了一口气,将垂在臂上的丝带在手里捻着:“剑这物件,本就不该是甘于容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到底都要喋了血方才罢休……那年秋夜,兰生酒醉后于月下舞剑,他那爱妻天香见夜露深重,就想上前为他添衣,不知怎地就被一剑穿胸的死在了当场……”
“啊,难不成说,这天香阁……”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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