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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暂时陷入沉默。语言像是被融化在那片朦胧的光晕里。
“笛子……”小眠先开口打破僵局说,“你的笛子吹得挺好,是谁教你吹的?”
“是你父亲。”
“我父亲?他?”
“对,就是那个老头。”何喜认真地点点头说,“他其实每隔几个月会来看我一次,然后每一次来便教我一首曲子。”
“他说了些什么?”小眠急忙问。
“什么也没说,只是吹了曲子便走了。我记忆力很好,他吹过的曲子我听一遍就会了。”
“真的?”
“真的。”
“那你现在教我吧。”小眠期待地看着说,“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更多父亲的事。”
“嗯,好。”何喜便从怀里拿出笛子送到了嘴边。
悠扬的笛声响起,与屋子里昏黄的光晕奇妙地揉合在一起,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散布蔓延。小眠不敢想像那样优美的曲子竟是父亲的,她从未听过父亲吹奏过笛子。自从她懂事以来,父亲总是可以疏远他们。
何喜演奏完时,小眠的眼又有些湿润。她问,“能给我看看那些乐谱吗?”
“好的!”何喜爽快地答应了,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木匣子,打开它,拿出一叠纸。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符号。小眠惊喜地接过来,看着父亲的字迹。那些符号应该就是父亲从未教过她和哥哥的音乐吧。他竟然会把这些教给何喜。
忽然小眠从一大叠纸张里找出一张密密麻麻字迹的一张,那明显不是乐谱,而是一封信。“这是什么?”
“不知道。”何喜天真地眨眨眼睛说。
第十六章 刺(下)
“你不识字?”小眠惊讶地问。
“嗯。你父亲没教我。”何喜说,“他只教我识曲谱和笛子而已。”
“这么奇怪……”小眠没有再多问,立即去看那封信的内容。
信是这样写的:
“
如果你能看懂这封信,就说明你已经站在菊野地以外了。只有离开我,你才可能识字。只有离开菊野地,我才允许你看这封信。
我无法想像我们相认时尴尬的情形。自卑的我,不敢期待活着遇到那一天。尽管我如同每个父亲一样,在看着你时,在心里默默地喊你:“儿子”,但我终究不会喊出来,除非我死。
小菊、小眠中的一个将会杀死我,然后离开这里。而你,我的儿子。那一天到来时,你也会离开,回到那无限美好的世界里。
我没有教你识字,或许是害怕你看穿我吧?我没有教你剑术则是因为要保护你。在外面的世界里你会发现,其实音乐比剑更能保护你。所以我教你音乐,希望你过着无忧的生活。
我是个怎样的人?或许在别人眼里我是很厉害的人吧,他们恐惧地称我为妖魔。但在那个女人面前,我则只是个奴隶罢了。由于我向那女人要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作为交换条件,我答应为她照顾她的两个守护者的后代――也就是小菊和小眠。
但这些都与你无关。我不需要你为我报仇去杀死小菊和小眠,因为是我让他们杀死我的。
永远不要问我你母亲的事!即使是在我死后,也不许你在心里问。你没有母亲,你甚至没有我这个父亲。这些你都应该早习惯了,那么多年,你不都是一个人活过来的吗?我的儿子。
如果我不写这封信,或许你能更安然地活下去。我喜欢看你的脸,你随和的性格下隐藏着细致的心,你善良、勇敢。拥有几乎我全部的梦想。
这个世界,有你就够了。
儿子,永别了。
”
看完信,小眠心里有了说不出的滋味,像是被什么狠狠揣了一脚。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对她和哥哥那样冷淡,她发现自己和哥哥只是被安排上杀父命运的可怜鬼。一切都是虚无的,难怪父亲那样疏远他们。
她的表情惊坏了何喜,何喜关心地问:“你还好吧?怎么了?”
小眠看着他,想起了那句“你随和的性格下隐藏着细致的心,你善良、勇敢。拥有几乎我全部的梦想。”那就是父亲对自己真正孩子的赞美吧,那就是爱吧?父亲从没有这样赞美他过她。他总是极力地教她高深的剑术,她不爱学,他就转而教哥哥而冷落她。
“我没有教你剑术则是因为要保护你。”这句话也随之跃入她的脑子,她想这句话换句话说就是:“父亲”根本就不想保护她和哥哥,从未把自己当成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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