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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罪。”说到这里,他又自嘲道,“不过就是要治罪也治不过来。这皇宫同漏风的屋子也没什么分别,此刻发生的事,不出今日,就满城风雨了。”
清薇听他的语气还算好,便也放松下来,道,“的确是听说了一些,不过都是捕风捉影,当不得真。”
虞景却不理会她的虚词推脱,“从前朕还不是皇太孙时,每一次做了什么事,清薇总要替我点评一番,总结功过得失。自朕被封为皇太孙,你就不大肯说这些话了。不过今日倒忽然又想听了。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赦你无罪,如何?”
“陛下金口玉言,民女也只能遵从了。”清薇道。
她微微沉吟片刻,斟酌了一下言辞,然后才继续道,“这一次的事,从开始到结束,干脆利落,也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不是一直关注,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陛下有明君之威,仁君之量,贤君之德,何愁天下不治?”
“你一向欲抑先扬,既这样说了,只怕过失更大。”虞景道,“直说吧。”
“陛下之失,在失察。您早知庆王之心,却未曾防微杜渐,始有今日之祸。”清薇道,“若贺固再有一倍之兵,若他性情更为果决,若庆王未曾被捉,纵然陛下能扭转局势,也必定遗祸无穷。”损兵折将都是轻的,只怕庆王逃出京城,往后时时刻刻都要防备着哪里又举起了反旗。
当然,清薇没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明明察觉到了这些问题,但因为自己的小算盘,并没有上报给他。但这也正是虞景真正的问题所在。他已经渐渐显露出一代人君的姿态,但这朝堂,却还不是他的朝堂。这是目前最大的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问题。
虞景沉默了片刻,才苦笑道,“你倒是毫不留情。”
顿了顿,他又说,“但这些实话,如今怕也只有你敢说了。朕一直记得你说过,上位者虚怀若谷,有容乃大,即便是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也当恶而知其美。可惜旁人不让朕施展这番雅量。”
“那只是因为陛下并不当真想听。”清薇道,“只要陛下想听,这些话就总有人会说。当年赵相能在长安宫同先帝拍桌子,但因那些话是先帝想听的罢了。”否则一国之君,性子再弱,这种被当面冒犯的事,也少有人能忍得下来。
虞景闻言,若有所思片刻,才道,“他们赵家倒是一家子忠臣良将。清薇,你说,赵将军可能做朕的诤臣?”
“陛下想要,他便能。”清薇道。
见她半点都没有犹豫,虞景心下痛快了不少,又试探着道,“但如此一来,赵家荣耀太过,只怕反而不美。”
“既是诤臣,自然便只忠于陛下,不结党不弄权,再荣耀又何妨?”史书上那些没什么好结局的大臣,多半都是故交党羽遍布朝中,先不提被打压的同僚们心里怎么想,就是御座上的天子,也不可能忍受。所以他们的结局自然早就注定了。但若只做纯臣,诤臣,不与其他人往来,自然就能避免这种灾祸。
只是这样一来,也就相当于变成了竖在皇帝面前的靶子,任何权力争夺都绕不过去,势必会成为所有人攻击的对象。
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这种待遇的。
虞景现在相信清薇对赵瑾之的确没什么感情了,否则怎么能一脸平静的说出这番话?
有时候一个念头不升起来还好,一旦出现之后,就会带来一种冲动,让人恨不能立刻将之实现。现在的虞景就是这样,他越想越觉得,也许让清薇嫁给赵瑾之,这些糊涂事就都结束了。自己算是出了一口气,清薇终身有托,赵瑾之娶得心上人。
解决了这件事,往后,他就能一心做个众人期待中的好皇帝了。
于是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平静的看向清薇,“朕记得,你出宫之前说过,你虽身份低微,却心比天高,这一世若要嫁人,必只为正妻。如今你还是做此想么?”
“自然。”清薇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那朕就成全你。”虞景道,“冠军侯年过而立却尚未娶妻,朕正欲为他寻一门良配。一品侯夫人的诰命,当不至于辱没了清薇吧?”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清薇闻言,微微一愣。
她这一愣货真价实。毕竟便如清薇之前所言,她容忍碧月留在身边,总好过是不认识的其他人,碧月与她至少有些情分,一些不方便的事情上肯替自己遮掩,关键时刻也许会帮忙说一两句话。未必是多重要的话,但有时候却不能忽视。
但也不至于效果好到这个地步吧?竟然让虞景直接开口,要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