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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倒似乎把外间的事情给暂时淡忘了,紧张疲惫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丝缓解。
张幺爷这时有了想抽烟的欲望。他摸出包裹着叶子烟的小布袋,又摸另一边的口袋,却没有点烟的火柴,才想起刚才在这片林子里兜圈子的时候想点一个火把,当时就已经没有找到点火用的火柴了。
张幺爷无奈,只好取出一节叶子烟凑在鼻子下闻了闻。
张子恒在黑暗中察觉出了张幺爷的动作,说:“幺爷,烟瘾又犯了吧?”
张幺爷说:“早就犯了。屋漏偏遭连夜雨,今天身上偏偏就没有带火柴。你说日怪不日怪?”
张子恒说:“其实我看倒不是什么日怪不日怪的。今天千错万错还是你的错。你要是不犯一连串的错误,我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老话不是说吗?一步走错,步步走错。首先,你不该在当时做得那么绝情,把小白的心给伤了。人怕伤心树怕剥皮,这个道理你该比我晓得的多啊。再一个就是你不该犟着性子急急慌慌地出来找小白。我当时就提醒过你,黑灯瞎火的,不光找不着小白,说不定还会迷路。你就是听不进去。”
张幺爷听张子恒这么说,立刻说道:“你少在这儿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是你幺爷!蒸笼还要分个上下格呢!没老没小的,敢教训起老子来了!在你面前,老子就是错了也是对的。”
“你这叫倚老卖老!”
“老子还就倚老卖老了。”
黑暗中的张子恒无奈地冷笑。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的张幺爷说:“老话说‘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倒是下得比往年的都大都厚,可是我咋就看不到一点点丰收年的希望呢?反倒是这雪把我的心下得冰凉冰凉的。”
张子恒说:“老话也有说错的时候。”
张幺爷不做声了。
两个人被困在树林子里,有点听天由命的消极心理了。
第九章 天庭鼓声
沉默了一阵,耐不住寂寞的张幺爷又说:“也不知道小白究竟有没有遇到啥危险。唉!我当时咋就那么冲动呢?”
张子恒说:“还不是那堆金子的原因?疑神疑鬼的。自从你发现洞洞里的那堆金子后,觉得各个都像是惦记那堆金子的贼了。”
张幺爷唉声叹气地说:“所以我就说,有时候浮财来到了手边,并不一定就消受得起。”
张子恒有气无力地说:“幺爷,我不跟你说话了,你也少说两句。我现在真的困得很,好想睡觉哦。”
张幺爷却说:“别睡!这么阴湿的天气,睡过去了很容易着凉的。你就打起精神跟幺爷说说话。”
“我真的是太困了,幺爷,你就让我眯一会儿吧。”张子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就像已经开始了梦游。
张幺爷伸腿踢了张子恒一脚,张子恒一惊,大声喊道:“幺爷,有东西!”
“什么东西,是老子踢的你。”
“幺爷,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你让我眯一会儿吧,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你再困我也不能让你睡。这个时候睡过去,很容易睡死过去的。当年毛主席他老人家领着红军走二万五千里长征,翻雪山过草地的时候,有好多烈士就是因为又倦又困倒在路边想睡觉,结果一睡下去就再没有起来。”
而张子恒已经没有应声,在黑暗中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小子是被折磨得太疲倦了,现在泄气了,反而轻松了,所以一阵倦意席卷而来,他是再也不作消极的抵抗了,闭上眼睛,沉沉地进入到了梦乡深处。
听见张子恒打起了呼噜,张幺爷也不忍心再把这小子踢醒过来。他也知道张子恒已经快成被点干了煤油的灯芯,再不让他好好歇一下,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扛不住,突然倒下了。
再粗实的绳子,也有被绷断的时候。
张幺爷怕睡梦中的张子恒着凉,将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摸索着过去,给张子恒盖在身上。
脱去了棉袄的张幺爷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单衣,一股股寒意裹身而来,张幺爷情不自禁地把身子团了起来。
他蹲缩在一棵大树的树身下,牙齿打战,浑身哆嗦。
黑沉沉的树林里极其寂静,只有张幺爷牙齿叩击在一起发出的咯咯声和张子恒憨沉的呼噜声。
不经意间,张幺爷的手触摸到了贴身衣兜里的一个硬硬的物件。他伸手摸出来,却是白晓杨临走时让春明带给他的那块玉佩。
睹物思人,张幺爷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