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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较力,哄的一声就将张子恒放翻在地。
吴章奎率先朝着张子恒就是一阵暴踢。四个民兵也腾出手来,朝着张子恒的身上一通乱揍。
张子恒在人堆和拳头的暴打下发出一阵哎哟妈呀的惨叫。
幺婆婆再也承受不住,拉开灶屋门疯跑出来,惨声喊道:“你们咋这样子打人?你们咋这样子打人?”
白晓杨怕幺婆婆被误伤着,急忙跟上去拉住幺婆婆。
春前被吓得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
七婶坐在灶屋的门槛上,脸色煞白,动弹不得。
天井里乱成了一锅粥
束手无策的白晓杨眼睁睁看着被揍得哭爹喊娘的张子恒,不由得嘤嘤地哭起来。
见白晓杨哭起来,冯蛋子良心发现似的大喊道:“够了,饶了这狗日的。”
吴章奎和四个民兵气咻咻地住了手。
幺婆婆这时唉唉地哭喊道:“你们这是作孽啊!子恒他犯了哪家的王法?你们这样子打他!你们这是作孽啊!”
冯蛋子皮笑肉不笑地冷哼道:“嗬还有人给他喊起冤叫起屈来了。”
被打的张子恒抱住头,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小腹部在剧烈地起伏收缩。
吴章奎揉了揉手腕,去堂屋里端了一根高板凳塞到冯蛋子屁股下。冯蛋子四平八稳地坐下来。
幺婆婆这时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起冯蛋子来了:“书记,冯书记,你是共产党员啊!你是我们老百姓的主心骨啊!你就这样在打着共产党的旗号欺负我们老百姓啊?冯书记啊!做人要讲良心啊!良心不能拿给狗吃了啊!子恒他是犯了哪家的王法?你要这样子收拾他?天啊!天啊!我的先人老子啊”
幺婆婆呼天抢地地一阵撒泼,还真把冯蛋子给弄得坐在天井里下不来台了。
白晓杨走到张子恒跟前,蹲下,问:“子恒哥,伤着哪儿没有。”
张子恒从手臂的缝隙间看见是白晓杨,犟劲上来了,大声吼道:“你别管,让他们打!反正他们当打手把手都打潮了,打死了好让他们抵命。”
冯蛋子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冷笑道:“哟呵!一个比一个会撒泼了。老子当着大家的面用人格担保,张子恒,老子要是打错了,我他妈出门就掉粪坑淹死!你说,老子打错你没有?”
张子恒仍旧用手臂把脑袋抱得严严实实地说:“你没有打错!你打得好!明天你就晓得了。冯蛋子,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不到县政府去告你狗日的状算虾子!书记带头穿破鞋!老子要搞得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张子恒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就像一记记闷心锤似的结结实实地敲击在冯蛋子的胸口上。冯蛋子的脸变得青紫不定了。他双手叉在腰杆上,低头死盯着张子恒,围着张子恒来回转了两圈,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好,你狗日的有种!你宁死不屈!你硬骨头!你敢正大光明地威胁老子!你把我这个书记当牛尿泡踩了!你有种!好!好!”
铁青着脸的冯蛋子朝张子恒不住地竖大拇指。
这时,吴章奎走道冯蛋子身边小声问:“书记,下一步咋办?”
冯蛋子一扭头,恶狠狠地朝吴章奎吼道:“咋办?给老子把他狗日的捆起来,把他的臭嘴巴用鹅卵石堵上!老子就要看看究竟是他硬还是老子硬!你现在就去召集村子里的人,就今天晚上,开批斗会!粪坑里的石头,真是又臭又硬。对这样的顽固分子,你不展劲地批,展劲地斗,他就会越臭,他就不会软!村子批斗了,再弄到大队上去批斗,对这些顽固分子,两个拳头都要硬。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得好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阶级斗争无处不在,一刻都不能松懈!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听了冯蛋子的指示,吴章奎和几个民兵又要对张子恒下手,这时,就听见村子外边噼里啪啦地传出一阵激烈的鞭炮的响声。
冯蛋子和吴章奎都是一愣。
“是谁在这个时候放鞭炮?庆祝什么?是故意和老子唱对台戏么?”冯蛋子大声说。
吴章奎一头雾水地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放哪门子鞭炮啊?吃饱了撑的。”
冯蛋子说:“你带两个人去看看。谁要是故意搞阴谋破坏,就一起给我抓起来,今天晚上一起批斗了。反正老子正愁抓不着典型!”
吴章奎就像打了鸡血似的,领着两个民兵就走了。
不一会儿,吴章奎转回来了,说:“书记,事情有点怪了,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张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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